第307章 導火索去留隨意,始作俑者才必須得死(1 / 2)

樓飛遠雙手摩挲著手裡的令牌,半耷的眼簾遮住瞳底異色。

與主座相隔的十幾步路里,男子口中時而喃喃自語,惹得顧梓恆頻頻蹙眉,但他身姿依然放鬆,只是眸中掩不住對令牌的興致。

他側身對著後方的屏風,莫名其妙清咳了一聲,沉聲問,“樓飛遠,你方才是否說,不知弟弟去了境內何處,否則必全力以赴徹查到底是麼?”

樓飛遠愣著停住腳步,“是,末將為此非常懊悔。”

顧梓恆不表示對這回答滿不滿意,原本放鬆的半身卻忽而開始緊繃。

薛紋凜越過博古架又往前了幾步,與主座只差屏風,剛剛好也聽到這個回答。

他同時聽出顧梓恆那聲演技拙劣的咳嗽是在向自己示意,秀長鴉黑的眉羽猝然微微縱扭,眸光清冽中飽含凌肅地回身看向某個“跟屁蟲”。

盼妤:“”

薛紋凜向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骨瓷般的指節豎立在淡薄的唇中央,唇面仍有幾分若隱若現的淡紫,因乾涸水分顯得灰敗而毫無潤澤。

女人的雙眸專注凝視,完全分不清視線在指或在唇,而眼底悄然迸發的一股冷厲,彷彿早已壓抑不住。

薛紋凜:“?”他微眯起眼,一時看不懂盼妤因何無端燃起周身凌勢。

只是來不及順勢再思慮清楚,耳側又傳來顧梓恆的問話。

“可你後來明明又說,有間茶肆是他們經常出入之地,這麼顯而易見的聯想,前後如此矛盾的說辭,倉促之間連謊言都未編造完整,你,到底想幹什麼?”

薛紋凜心中悚然一驚,忽然對身後的盼妤做了一件事。

而後,男人身體近得與屏風貼齊,正透過一面穿不透光亮的綢絲默默旁聽這段無端進行得不對勁的談話。

而顧梓恆漆黑瞳孔裡,倒映出的大部分影像都是那枚令牌。

以至於有意無意,似乎錯過樓飛遠最後幾枚腳步的急促和迫切。

青年最後幾乎將令牌舉過了頭頂,在與顧梓恆只有一臂左右距離時,將令牌仰面攤在掌心雙手奉出。

樓飛遠兩臂平直緊貼耳廓,低垂的頭顱埋入雙肩,在兩人無聲默契的安靜後亮出如甕中之音,“不幹什麼,末將只想手刃仇人,慰藉弟弟在天之靈。”

顧梓恆沒有接那枚令牌,喉嚨散溢著冰稜,全無方才的溫和與客氣。

他哼笑,“找誰報仇?誰殺了他?你方才不還毫無頭緒麼?”

“不算毫無頭緒,他的死是個陰謀,一個和戰爭與和平完全無關的陰謀。”

樓飛遠保持著姿勢不變,看不到屏風後悄然露出的半邊側影。

顧梓恆原本就很關注背後的動靜,視線裡猝不及防就出現一溜墨藍袍衣衣角。

“”鬧的什麼大變活人?怎麼還蒙著面?

青年的五官有一瞬褶皺成團,很快又恢復冷靜,他與面巾上那雙狹長昳麗的鳳目一邊對視,一邊嘴下不留情,“誰在製造陰謀,誰是獲益者?”

青年彷彿早預料到這個問題,胸有腹稿,應答順暢。

我知道北瀾安寧不了多久,不管當年攝政王犧牲得多麼悲壯,他都無法改變北瀾的根本。

除非西京像大嵊王朝一般做到統一整個陸州大地,否則國與國的猜忌與交攻亙古不變,如今的局面都無法避免。

我明白這種三不管地界最能髒汙納垢,因為有形無形的寶藏,它是被需要的,甚至被趨之若鶩,沒有人會主動傷害期間的利益鏈。

所以無論哪朝王座,無論皇帝多麼想真正肅清這裡,都不可能成功。

北瀾,永遠不會有純的白和暗的黑,誰先起了貪婪佔有之心,誰就輸了。

顧梓恆像看怪物一樣望著青年,惶然間倉促地向屏風處投射一抹求助的眼光。

這種深沉的心思,這種透徹的想法,似乎不應出自一個平凡低階的都尉之口。

顧梓恆覺得可惜,面上又掃掠一絲驚歎。

只聽樓飛遠的嗓音愈加蒼涼,“起先大概真有些不自量力的小丑藏在無人之境,妄圖撬動三國關係有所圖謀。”

“我親身經歷了西京大軍的絕對壓倒性勝利,卻差點以服毒要挾,必須三緘其口而決不能將勝仗宣之於口。”

“此後,三國守軍逐步發生直接接觸,正當時,陛下無端頻頻增兵。”

“那時,徵兵令已先於王令貼滿邊境城池,王爺還未從天而降。我卻看明白,豐睿藉口訊息閉塞,根本就是想在王爺來之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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