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這女人少時傷心生氣的標準行為。
薛紋凜平靜的容色裡淌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悵惘,轉頭對目瞪口呆許久的角吩咐,“請這位夫人去艙房吧。”
角得了令,硬著頭皮向盼妤走近,女人卻是將頭側向另一旁,顯是不太想合作,只是語氣裡仍是頹唐,反抗的意味並不強烈,“我願意在這湊合,或者隨便哪裡湊合也可以。”
這話從已俾睨江山多年的上位者嘴裡說出來簡直荒謬可笑之至。
總之薛紋凜聽完面色徹底沉了下去,他握拳側首咳嗽了兩聲,卻只是沉默。
心緒甫動就會咳嗽,最好別是自己又給氣的,盼妤側耳聽到咳嗽,不免惶然地想。
兩人一個安然立定,一個埋首蜷縮。
作為唯一的目擊者,角覺得這畫面繼續看下去自己遲早得被滅口。
他想了想,還是覺得從軟處著手,上前彬彬有禮向盼妤道,“夫人,天色漸暗,伙伕就要回來,這樣僵持著,您吃得消,主上恐怕吃不消,您即使不怕外人看見——”
但我們主上不能不要臉啊。角特地吞了這句話,就不信這女子會聽不懂。
其實主上收拾艙房的主意來得突兀,也未必自己仔細想了清楚。
角觀察了許久,十分認真地覺得自家主上其實頗有縱容之態,本就很不多見。
盼妤聽他話說了一大半,那另外一小半的意味已昭然若揭,頓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怔怔凝望著立定不遠處的男人,徒然好奇。
“你為何出現在這裡?”
薛紋凜口氣裡罕見地不耐煩,“孤只是隨意看看,這幾日在哪裡適合湊合。”
盼妤:“”
你!——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