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城的長處是足夠隱秘,但不妨礙囤積糧草和聚集、輸出財富,且還隨時可棄。戒嚴很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瘋狂反撲,或者亦是吹響天下大亂的號角。”
彩英甩甩頭,“我已得令接下來怎麼做,你這幾日千萬養精蓄銳,我來拖延時間。”
雲樂也只得聽從,於是與她合計,“我的見聞並無參考價值,也許便是他們有意讓我所見,但使役女人孩童這件事似乎確有蹊蹺,你務必回稟。”
彩英連忙答應,招呼他附耳過來,這時提及紙箋一事。
雲樂邊聽邊點頭,但對周遭越加機警,神經繃緊少頃,徒然面露一絲興奮。
“這是什麼寶貝仙丹?我丹田現在似可嘗試聚氣!”
彩英眼中也同樣冒出欣喜,卻朝他噓了一聲,不放心地叮嚀,“你要照顧自己,不要管司徒揚歌了,一切有我。”
她卻不敢說自己將人騙了來坐視“羊入虎口”,但想想自己仍有同謀,面上立刻理直氣壯許多,於是又怕雲樂心中繞不去司徒揚歌的安危,又半真半謊勸解了片刻。
兩人終於將重要的話商議個七七八八,待再絮叨一些旁的,阿蠻已親自帶人來結束這段寶貴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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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過了,姐姐有什麼想法?”阿蠻抱胸看著雲樂的背影。
彩英面容沉靜,“我說過,只要老夫人用得著我還可替她賣命,只要夫君能活。”
阿蠻不禁嘖嘴,眼中異光大盛,“我第一次知道姐姐是個情種。”
彩英隔著牢欄清淺地笑笑,反而饒有興致地轉了個話題。
“阿蠻,你在老夫人身邊乖巧懂事,我從前雖對你嚴厲,卻也認為若對你嚴加訓練,你終能獨當一面。我只是不解,長齊王廷出了那麼大的亂子,想必就是老家的手筆——”
“你技藝大成分明還需時日,而邊塞戒嚴勢必引發三境關注,老夫人在此時放你下山執行任務,你作何感想?”
阿蠻微眯的眼裡掛起敵意,彩英只得道,“你別以為我想以攻心之術對你有圖謀,阿蠻你想,夫君身中秘毒永受掣肘,我根本犯不著惹怒你,我只是就事論事有所困惑。”
彩英不疾不徐地道,“這裡到底靠誰戒嚴?谷中最近可與你來往傳信?你帶著這麼幾個零零碎碎的幫手,想必除了當初聯絡我殺掉飛遠,尚有其他要務。”
她一錘定音,“我無意亂你心計,但我覺得此地不祥。你能成全我,我亦不想坐看你喪命。”
阿蠻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中交錯著許多情緒,這其中無不潛藏著對彩英的審視和質疑。
彩英坦然對視,但見阿蠻的態度,胸中已然有了計較。
她溫聲道,“想必谷中已與你久不聯絡,只求任務結果不管執行過程是否順利,對不對?”
阿蠻仍緘默不語,卻沒阻止她說出思緒。
彩英當然選擇繼續,“人各有志,我不知是否該勸你去找尋自己該有的人生,但我決不允許夫君就死,你不用擔心我準備了什麼詭計,我只想與你再做一次交換。”
“你——說。”區區兩個字,彩英等候許久,終聽到想要的答案。
她趕忙趁熱打鐵,“阿蠻,你僅是這盤大計裡渺茫如粟的部分,你如今依然可以選擇自己要走的路。但將來,有一日你能脫離谷地並留得性命,我定替你改頭換面重塑一世。”
“還你該有的人生。”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