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能放他自由?!”
“一日三餐行動如常罷了,而況他身中秘毒武功盡失,也受我們挾制,哪兒來這許多忌憚?”
“他二人詭計多端,連老夫人的雙眼都能矇蔽,焉知此刻不是故技重施?”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有他在,彩英還能為我所用,這分明是利大於弊,有何不好?”
“阿蠻姑娘,老夫人千叮嚀萬囑咐,我等下山是身負重任,不能節外生枝!”
“哼,原來你記得她的話,她說過由我來統轄諸事,你們如何沒記住?”
“阿蠻姑娘經驗尚淺,老夫人的確叮囑讓我多照應引導。”
“不如你現在修書送往老家,看老夫人如何裁決?”
“”
懸空地下的密室將地面對話收攏得一字不漏,聽牆角幾人及時眼神交匯,誰也沒出聲。
當然,頭兒還沒發話,的確誰都不敢第一個發表意見。
女人仔細觀察著頭兒的臉色,“這就是彩英說的‘伺機行動’?她算吃透那老巫婆的秉性。”
“因求得互相挾制的目的,對誰都吝嗇給予全盤信任,這本就是雙刃劍。當務之急,須搞清楚彩英推斷的‘簡單而危險’,足以送命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女人環顧四周忍不住皺眉,“能不能——”
頭兒臥蠶上鴉黑的睫羽輕緩扇了扇,薄唇簡單開闔,“不能,我們哪兒也不去。”
女人認命屈從,面目微微掙扎,“給我一個非你不可的理由。”
頭兒稍收下頜現出動人美貌,眯眼睨視對方,“我雖不才,但也很嫌棄你們的應變和武藝。”
女人被打擊得倒吸口氣:“”
一旁看官更是額頭蓄汗誰也張不開嘴。
女人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即刻修書一封將鉅細陳情。”
頭兒這倒沒反對,只是叮嚀,“勿要打草驚蛇,也不要再放人入城,我推測前次之所以順利,是對方故意引人入甕,只因無法提前向關卡通聯目標,只好乾脆鬆懈城門。”
女人表示為難,“可接下來的任務總得靠人在城中勘查跑動——”
頭兒輕聲提醒,“不是留了一人在外?用不著讓他尋到這裡接應,非常時刻切勿浪費力量。”
女人尖聳的眉梢寫盡無奈和不贊同,而後兀自抿緊唇,實在拗不過對方地應了。
頭兒又輕聲其他人,“司徒被為難了麼?”
有人應答,“那迷藥後勁太足,他迄今未醒。可據我觀察,暫也沒看出對方想從他身上達到什麼目的,國主身份敏感重要,我整日都提心吊膽,早知道自己出馬多好。”
女人不以為然,“他遲早須親自動身前往希星城,透過關隘如果是唯一辦法,趁現在執行任務放出的都是小嘍囉,能早些知己知彼當然最好不過。”
另一人思索片刻,“若用偷龍轉鳳的老招數倒不是不行,難就難在護衛整日近身相處,研究習性需要些時日。”
“無妨。”為首之人又發話,“找到他們的目的,亦或等雲樂恢復都不是一蹴而就,你們小心行事便是。”幾人紛紛稱是而後退出密室。
近申時,彩英扶著雲樂圍著不大的空地轉圈散步,不遠處負責監視的青年顯得嚴肅機警。
鐐鏈時而發出的脆響在狹小上空迴盪,恰時掩去一些二人低喃耳語。
不多時,外面傳來腳步凌亂的騷動,彩英看清阿蠻一身風風火火地回來,後頭跟著群步履沉緩的女人孩童。
阿蠻見到二人並未吃驚,只招手示意青年將他們帶離,也湊巧剛是夕食時分,掌櫃與少年正將大碗小盤端上來。
阿蠻頓時看了看彩英,皺著眉問,“今日為何吃得早些?”
掌櫃回話仍顯得有些膽小拘束,連忙上前解釋,“昨日,昨日幾位公子說,近些時日執行任務太累,從前既是申時前準備好夕食,如今就不該延後,小的——屬下以為姑娘默許”
“荒唐!”阿蠻白了眼不遠處的青年,輕叱,“不是我親口宣佈的指令,什麼時候連默許都做得數了?難道他們不知延後吃飯的原因麼?”
見幾個同伴陸續現身,阿蠻卻僅嘖嘴忍耐,只是臉色十分難看,有些故意揚高聲調地怒罵,“下次再搞不清楚誰才是這裡發號施令之人,我要你小命!”
幾人不等阿蠻發話便紛紛落座,期間能聽到幾聲輕哂,更不顧一排又一排蓬頭垢面的女人孩童在場,竟有說有笑地吃喝起來。
阿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