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後下了馬車,掌櫃在彩英旁邊囑咐那少年,“阿一你也別進去誤事,就和這些大哥們守在外面。”少年細弱地嗯了一聲,又得到阿蠻允許,輕巧的腳步宣告顯落在原地。
彩英被攙扶著勉強前行,只覺踩中的路面格外鬆軟黏著,鼻尖充滿樹葉腐爛在泥土的氣息,前路彷彿沒有盡頭可以一往無前,但耳中時而傳來窸窸窣窣什麼物件的移動聲。
那聲音撞擊耳廓時又令腦海靈光一閃,但目不能視的處境使那絲靈光又如碎石沉入潭底。
彩英抿直唇努力回憶,她彷彿在哪裡聽過這種聲音,但記憶如同沉香撫鼻,一晃就失了神。
待被取下黑布能視物,眼前並非豁然開朗的景象。
昏暗擁擠的小片空地影影綽綽有景物晃動,彩英慢慢適應視線,眯過一片五彩迷霧才看清是一些人頭在晃動。
青壯年靠後站立,挺在前頭的竟然以女人與少年為主,那些女人的表情清一色怯懦呆滯,少年大多蓬頭垢面,手腳黑黢黢的,像是常年殘留著的汙垢沒洗乾淨。
她很快認出了那些青壯年出自谷地,而女人和少年卻不是。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呼喚阿蠻的名字,少女似乎因虛榮心而端起了高冷的架子,越多人跟前反而不怎麼愛說話,隨行同伴在發號著施令。
不多時,空地只餘谷地出身的數人,阿蠻把掌櫃特地留在一起。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