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初次進那樹林,乍一遇到洪水,恐怕只能被動應付阿蠻的任何舉動。
說著說著,盼妤腳步都下意識加快,嘴上隨即懊惱,“怪我誤判敵情,此刻已無端耽誤時日,只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時間分寸必爭,但薛紋凜心裡反而繞著其他事。
他漸漸落到身後,卻始終悠然緩步,只嘆自己從幽暗影綽的火光裡,總能精準找到前方那顆微微晃動的後腦勺。
她方才提問皆從心生髮,有些顯得機靈勁,有些又明知故問,有些還明知自己答案卻不厭其煩,她變了太多,變得薛紋凜簡直感到陌生。
這位常寧宮中掌權多年的“太后”,如今相處起來尤為不像一位成熟而睿智的上位者,甚至不像一位與當朝皇帝做了十多年母子的“母親”。
她極擅長表態認錯,又唯恐自己覺得那是嘴上虛晃一槍,恨不能時時都掏出心窩子。
薛紋凜未必看不明白,盼妤這是太想證明自己,證明入得凡塵後她沒有旁的“身份”,只想挽回舊情,想破鏡重圓,想淡化往日給自己帶來的傷痛。
她不想當聰明人,更趨近於當一名樸素而真摯的平頭百姓。
薛紋凜在心思輕哂思忖,不說談何容易,就說,怎麼可能呢?
但她偏偏聰明就聰明在,從不與他為了過去的事絲絲縷縷地掰扯,哪怕有些分明非她主謀,也寧可將罪責盡數包攬在身,這不是故意惹他心疼,而是明白沉默比爭辯與計較要討喜。
傷痛永遠留痕,當然只能淡化或釋懷,所謂彌補皆屬笑談。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