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聽到盼妤剖析義父那些心境,顧梓恆聽完只感到心頭沒來由湧起數不盡說不清的焦慮,除此以外並不打算質疑。
過去他少不經事,如今同樣不諳情事,他觀察自家義父許久,居然將盼妤這段一字不漏地匹配到薛紋凜身上。
於是顧梓恆更加慌了。心病只能心藥,什麼叫自我厭棄?顧梓恆雖不能很精準捕捉,但隱約不想反駁這女人的論調。
他似乎慢慢領會,自己在薛紋凜面前總下意識代做決定,或許並非是擔心薛紋凜不懂照顧自己,而是早就察覺薛紋凜對任何事都顯得不甚在意,他潛意識地心裡沒底。
他順著盼妤的思路往下捋,越捋越覺得像那麼回事,轉念一想自己都幹了些什麼,臉色咵一下就白了。
盼妤時不時瞥過幾眼,看清他眉目變化只兀自藏在心裡默默嘆笑。
這麼許多年,她算是把不該做的混蛋事做到了極處,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能在薛紋凜身邊安排幾個可心的親人,也暖一暖那顆千瘡百孔的玲瓏心。
她的確也是頭一次與顧梓恆把話往透了說,感情自然都醞釀得極為真摯,不過就是有些隱秘不可啟口,說白了,也就是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何必瞭解呢?
盼妤看幾把火燒得足夠旺盛,注意力重新回到薛紋凜身上,輕哂而帶著鄭重地問,“他真的沒事?”
顧梓恆瞪圓俊目轉了轉眼珠,長長舒了口氣。
“讓他暈幾個時辰,不傷身。至於其他——”面對現實後顧大統帥只得愁眉苦臉地自己跟自己較勁,“他不將養,終究是好不了,這是硬道理,不如不問。”
盼妤笑笑,戳人心窩子倒隨時記得一針見血,“答案我滿意,自然就不出賣你。”
顧梓恆:“”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