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一語,唯將肩膀挺得更堅定,手落得更輕柔。
女人小心地又變換了一下姿勢,頭也不轉喊,“林瑤,你過來。”
林瑤軟倒在門口,雙腿一點力氣也積攢不起來,哭喪著臉很是無助,“我,我腿軟。”
林羽抿抿眼睛沒再說話,又自行將披風緊了緊,將懷裡的人幾乎整個籠罩,探出一顆頭來,見男人淺蹙了眉毛,林羽垂下睫羽輕柔解釋,“熱總比受涼的好。”
薛紋凜:再說一次,現在真不是討論冷熱的時候。
“哼,是了,你能來濟陽城,說明多年前的傳說也可能是真的,說明清娘這些年的努力終究是有價值!薛紋凜啊,竟這般有遠見!說起來,我也不算全然的背叛,至少,我從未與那邊透露過你的真名。”
顧梓恆一挑眉,口氣裡不乏驚歎,“看來你還真是個寶貝,這麼多年真是屈才了,你既首鼠兩端,為何不信本王不會殺你。”
曲智瑜完好的眼睛放出毒光,“我染指銘文是死罪,憑你的心胸能放過我?顧梓恆,薛紋凜養了你這條豺狼真是給那邊送葬。如今他們正歡騰於小皇帝冷落薛王一族,哼,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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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梓恆垂下眉眼,放柔聲音,“既然你選擇說出本王名諱,便是打算爭個魚死網破了?”
曲智瑜又咧嘴,似哭似笑,“你能為他甘願守在風沙貧瘠之地,不過是全忠孝,難道我不能麼?我的妻兒、家人皆在遠方,你們和那邊,在我眼中不過是一丘之貉,又有什麼本質差別麼?”
林羽看著顧梓恆的背影還在出神,秀麗蒼白的臉上是空茫一片,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她只是箍緊懷裡的身體,似乎只有這小小一隅才能喚起一絲溫暖。
她垂下頭,忽而覺察披風裡掙了掙,偏首似醒非醒的人壓著喘息正勉力發出聲音,林羽悚然一驚,趕緊從男人肩膀處探頭聽。
“阿恆,別”
林羽的手劇烈地抖了抖,胸口處砰砰直跳,彷彿再也無法消融這樣強烈的情感,女人徒然輕輕嗚咽了一聲,又兀自強行頓住。
不知是冷還是害怕,女人的上下唇細微地顫抖,因男人的聲音太細弱,她很想幫他發聲,竟然拼命努力也沒開得了口。
林羽粗喘口氣,緊抿過眼睛後,竟莫名逼出兩行熱淚。
然後,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女人任兩行熱淚落下,朝前方的背影清冷地說了一句,“小王爺,請留他一條性命。”
顧梓恆沒有回頭,語氣嘲諷,“憑什麼?”
林羽喉嚨滾了滾,努力穩定聲線,可惜止不住地顫巍,“這不是我的意思。”
顧梓恆一怔,似乎聽明白了,卻也有自己主見,“這樣的寶貝,讓我如何放虎歸山?”
曲智瑜慘然笑笑,不甚在意,“那我們試試看!”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