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不平對待?”
“說他功高震主的不堪大用,說他意圖王權的結黨營私,他性子淡薄自是不屑理會,您可曾當著百官、當著宗室,堂堂正正替他辯駁正言過一次?那時您在想什麼?在想王權制衡、帝王御人,想這王座之下萬萬不要一家獨大才好。”
“這是您從未?”
“他若管得多些,朝臣們害怕陛下受委屈;他若管得少了,您這母性慈心光芒萬丈,立時憂思陛下年輕,深恐歷練操心過甚。您堂而皇之踩著群臣的肩膀,看腳下無數雙手在指指點點他時,您又在想什麼?”
“在悄悄慶幸他定然不會認為這是您在逼他,這,是您從未?”
青年看著眸光情愫閃爍複雜,面上殘留窘意的天子,好笑而嘆息著搖搖頭,“義父心有七竅怎會不知?只不過,是看淡看開罷了。”
他一個一個將面前二人指了指,“多年前他的身體便已不堪重負,又連年被朝政軍務虛耗心血,太醫署哪個不知?”
“但凡,但凡有心,即便用肉眼看,也能瞧出他是強弩在末之相。您二位又知道麼?”
“他撐起的天下,他維護的眾生,有誰曾抬頭看仔細,看薛紋凜到底是一手遮天還是以命換天?”
“他不過是肉眼凡胎,不過是凡夫俗子,也要經歷生老病死,也懂得喜怒哀樂,更懂得什麼叫做痛!這麼簡單的道理,您卻似乎毫無知覺。”
“我本是百思不得其解,有血有肉有心的人怎會一點都不理解他,勿怪後來義父笑我天真稚氣,原來要做這世間的聰明人,便要學會裝糊塗。”
“太后您,不愧是個中楚翹。”
“置人死地算什麼?您不是最懂殺人誅心麼?”
青年言畢一撩戰甲,面沉如水出了殿門,走得毫不留戀,獨留背後面容悲愴到呆滯的二位天下至尊。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