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英笑著搖頭。
“你身上被那老婦下了什麼可鉗制之毒?”
她繼續搖頭。
盼妤呼吸微滯,猶疑數秒,終於再次鼓起勇氣,“你是前朝宗室?”
彩英還是搖搖頭,笑盈盈地道,“遵循效忠的本質罷了。”
盼妤瞠目結舌,臉上寫著大大的“不可理喻”四個字。
“我從不以男女差異斷定是非對錯,但你不可能代替誰負起責任,前朝覆滅的原罪在於統治者的暴政,你真的確定,自己知道應該效忠誰麼?”
笑意從彩英生動流光的臉龐漸漸褪去,那雙木質般的瞳孔機械地左右微動,忽而冷了聲調。
“我第一次聽說,人還需分應該效忠,我為大嵊子民,效忠大嵊理所當然。”
盼妤手下未停,揉捏有度用力均勻,慢慢將小腿上繃緊的筋絡按軟。
她實在沒空蹭拭額頭暴出的細汗,卻一臉嚴肅與女子對話,這場景看著多少有點滑稽。
“‘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順民心’,流沙尚能推覆城池,誰是流沙?你麼?軍隊麼?宗室麼?民心才能匯散沙成力量,民心才能創造新的史詩。”
“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其中,沒有聰明人懂麼?”
盼妤側身面對二人,幾縷關切的視線仍流連在床頭,哼哼一笑,“潘老婦自然懂得,比之她聰慧之人大有人在,懂的人並不少,只是不想承認自己的私心,更須將一些偽作的正義和口號把這些私心包裹起來。”
“你如今收心,便不會當劊子手,順應民心,就永不可能與背叛有關。”
:()攝政王,換馬甲也難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