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的山坳剎那間人流如潮,不同顏色的直升機無處著陸,紛紛在空中盤旋,藍山頂部都不如此處色彩絢爛。
雲裡叉著腰仰著頭,今日不用趕路,還真有點不適應。
“貝文,你對生物晶片瞭解多少?”她看著空中發出轟鳴聲的螺旋槳,抓緊時間問道。
“瞭解一點。”
“拜託你一件事,但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雲李說著,伸出胳膊,讓貝文看她肘正中的靜脈血管,上面有一個大紅點,周圍烏青。
貝文憐惜的摸上去,他瞬間猜到了原因,第一次聽說雲李,就是有人想要她的血液,但這和晶片有什麼關係?
“我現在不能發動腦電波,葉知闌在的時候不行,他不在了,也不行。他既然在我昏迷時抽過血,那也一定植入過什麼東西。當然,我只是猜測,私下,你幫我找下原因,可以嗎?”
這麼問太過於見外,貝文按耐住失落,替她拉下襯衫袖子,“我會抽乾葉知闌的血。”他狠狠的立下誓言。
“倒也不必,把他交給我就可以。”她的語氣輕鬆,似乎沒有被虐待後的仇恨心理,為什麼?
如果雲李腦電波獵取能力還在,感應到後,說不準會給他解釋,但現在,她什麼都感應不到。
她說完後,直接去迎接她的手下。
佑助所在的飛機最後到達,和他一起順梯攀爬下來的,是一個面目猙獰的黑人老頭。
雲李一見到他,飛奔著往河邊平緩的地方衝去。
哈桑剛睡醒不久,腿腳還不太靈活,踉蹌著迎了上來。
他一看見雲李破爛的衣裳,銀白的頭髮,眼淚奪眶而出,當他抓住雲李的手時,才發現她最悲慘的,居然是這雙手,老人禁不住哽咽出了聲音,“主人,朵朵啊!我怎麼可以這個時候沉睡,你這樣……你怎麼成了這樣,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佑助臉色非常差,這段時間他用不眠不休來懲罰自己,“老闆,是我失職,我不配成為僕人。”
這兩人,低沉的情緒傳染到了雲李心中,她也傷心起來,本來要責備哈桑不能隨便出神殿,結果話到嘴邊,怎麼都說不出來。
菲利克斯的感情表達和貝文一樣直接,雲李旁邊終於沒有貝文,他大步流星過去,雙臂一環,就把雲李密不透風的抱在了懷裡,甚至越箍越緊。
貝文還沒來得及上前拉開他們,哈桑如長臂猿一般的手掌,一巴掌呼在了菲利克斯後腦勺上,然後,順利撕開了兩人。
菲利克斯眼神冷極了,教養使他轉怒為安,“老頭,我記仇。”
“我等著!”哈桑放起狠話,沙啞的聲音相當具有震懾力。
哈桑幫貝文解決了感情危機,他開始在人群裡尋找阿木爾,西邊的人都趕過來了,他怎麼還沒過來。
“麥考利先生在找什麼?”一直站在外圍看眾人熱鬧的雷蒙德問道。
“一個高大的壯小夥,你看見了嗎?”貝文問完,迅速轉身,看向另一個看熱鬧的尊者,“桑切斯先生,你看見阿木爾了嗎?”
桑切斯的飛機是最早到的,他和雲李互相點頭行禮後,就一直在觀察趕來向尊主表忠心的九盟人,他確實最瞭解現場。
“沒有!我一直沒有看見他。”桑切斯吃驚過後,擔憂的望向雲李,他心想:“這下麻煩了,尊主最心疼的人不見了,她不會發狂吧?尊主震怒起來太過恐怖。她現在就需要知道狀況,回去後告訴她,必定自曝。”
桑切斯看了一眼貝文,在他的意識裡,小夥子只不過一個男寵,這種大事出不了面不說,還容易被遷怒。
他拍了拍貝文肩膀,沉重的踱著方步朝雲李走了過去。
“尊主,”桑切斯並不悅耳的聲音出現,和周圍激動的吵鬧聲形成鮮明對比,雲李迅速看向他,“尊主,阿木爾夜裡也過來了,但現在,人群裡並沒有他。”
雲李剛才還在微笑的面龐,霎那間變的凝固呆愣,突然,她大聲質問:“你說什麼?”
看吧,桑切斯就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細節他不好說,於是招手叫來貝文,並貼心的站在了他的旁邊。
周圍九盟的下屬們,在尊主一聲吼後,現場居然停滯了那麼一會兒,然後每個人的動作都變的謹小慎微,落腳的聲音都變的輕之又輕。
貝文第一次看見隨和慈祥的朵朵,有這麼大的威力。
他迎上雲李的目光,開始佩服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勇氣讓他把冷若冰霜的女人禁錮住強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