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文白天在叢林裡尋找蹤跡,晚上開直升機尋找燈光,“遊客很少會在深夜和凌晨徒步旅行,劫犯不一定。”他總是這樣告誡手下。
事實上,葉知闌嚮導的安排就是旅行者的行動方式,他們白天行動,夜晚休息。
儘管嚮導帶著他們去了東邊種植園密集的區域,但他了解地形,選擇的路線對於探險者來說,不但沒有挑戰性,還有些貧瘠,根本沒有人去。
貝文不是百密一疏,他也相信有人喜歡反其道而行之,只是他這裡的優勢是人多,裝備齊全,只能採用常規搜尋的同時,再多加關注特殊資訊。
例如今天凌晨兩點多的衛星訊號。
貝文馬上要前往訊號出現的地方時,亞瑟突然發起了高燒。
“貝文,要不要找醫生?”阿木爾把亞瑟拖過來,方便貝文檢視他真病假病,聽說亞瑟是他的親弟弟。
貝文沒有多看一眼,“送去醫院吧。”
當初,如果菲利克斯先抓住他,他再會編故事,菲利克斯也會讓他儘早離世。
他對亞瑟仁至義盡,想跑就給他機會。
直升機去東邊只用半小時,但引擎的聲音太大,容易打草驚蛇。
所以,五個人決定爬繩索下去,再步行一段路。
其中包括腿腳不方便的阿木爾,貝文每次飛行都甩不掉他。
“你在最外圍警戒,如果我們半小時後還沒聯絡你,知道怎麼做吧?”貝文壓低聲音交代道。
目的地近在咫尺,往山坳俯視,都能看見兩頂帳篷,貝文仔細觀察了近十分鐘,居然沒有發現放哨的,所以,徒步旅行的可能比較大,但他依然沒有掉以輕心,留下了阿木爾。
四人分開,從不同方向靠近帳篷,快到時,他彎腰匍匐在最前面,打出手勢,讓另外三人原地戒備。
貝文首先靠近離河水更近的大帳篷,然後用匕首輕輕劃開一條口子,藉著月光,側臉往裡看。
高度緊張中,貝文很快判斷出女人就是雲李,襯衫西褲,頎長的身材,上翹的下巴,還有招牌式的短髮。
但雷鼓般激動的心臟,很快就被怒氣充滿。
有個男人正摟著她的腰,兩人睡在一起。
他把所有憤怒投向男人,霎那間,貝文手下用力,從上往下割裂帳篷一個面,整個人迅速鑽了進去。
貝文進入帳篷的同時,葉知闌迅速爬起,一隻手抱過雲李放在胸前,一隻手從氣墊下面拿出訊號槍,衝著帳篷頂扣動扳機。
帳篷空間本來就小,貝文距雲李一步之遙,他只需伸手一勾,就把雲李抱在了懷裡。
訊號發出,葉知闌不顧帳篷遇火燃燒,訊號槍直接對準貝文。
貝文有過過硬的黑水格鬥訓練,葉知闌還沒有看清男人的臉,胸口已被踹了一腳。
葉知闌忍著疼痛,連滾帶爬的從帳篷裡出來時,雲李和劫走她的男人連影子都不見了。
他特意安排在外圍保護他們的人,畢竟是臨時從當地僱來的,在外圍開槍無所顧忌,葉知闌有好幾次和子彈擦肩而過。
結果,貝文帶來的三人和葉知闌他們四人,詭異的共同往開槍處回擊。
等反應過來時,貝文的人也跑的無影無蹤。
繁星和月光再亮,也是黑夜,稍微遠一點什麼都看不見。
寂靜似乎要吞噬黑夜,葉知闌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
“麥克斯,布萊恩中彈了。”費恩突然吵嚷起來。
葉知闌左右環顧,才反應過來他們的方位,“嚮導怎麼樣?”
“我很好!”
葉知闌的心跳此刻才開始往正常速度降。
“他身上的血樣呢?”葉知闌居高臨下的站著,指著奄奄一息的所謂專家布萊恩問道。
費恩迅速檢查行李,“完好,沒有一瓶受損。”
葉知闌心跳恢復正常,氣息有力。
他們早在雲李朵朵昏迷不醒時,就採了一批雲李的血樣,以為雲李要死時,又採了一批。
“這麼大一批血樣,夠研究很久。”要不是布萊恩及時發聲,費恩還想再來一次。
葉知闌現在回憶起來,發覺人還是要狠一些,狠到極致就會挽救許多意外。
嚮導也是一個果決的狠角色,他直接要求扔下布萊恩,催促著另外兩人收拾裝備,趁著夜色,鑽進了山上的椰林。
貝文計算著三人已經走遠,才把腋下的雲李提了出來,他也不顧及兩人還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