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花,靈芝呢?給我們瞧瞧。”三個女人快步圍攏上來。
劉喜花興奮地指向面前的竹籃,眉飛色舞說:“吶,這不就是嘛!瞧瞧這尺寸,夠大個兒吧?有三支呢。”
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然而,面對如此稀有少見的靈芝,其他三個女人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驚訝和羨慕,反而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臉的嫉妒。
其中一人淡淡地回應說:“嗯,也就一般般吧。”
另一個介面說:“我有個親戚,曾經挖到過比這個還要大很多的靈芝呢。”
最後一個女人也說:“今年靈芝的行情可不太好哦,聽說其他公社好多人都挖到了,鎮上的藥店都不怎麼樂意收購啦。”
聽到這些話,劉喜花原本滿心歡喜的心情瞬間涼了半截。
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不收?那我不是白白辛苦一場……”
想到這裡,一股失望之情湧上心頭,讓她不禁有些沮喪起來。
看到劉喜花一臉頹廢消沉、黯然神傷的模樣,三人之中年齡最大的一人開口說:“喜花啊,要不把你這靈芝給我吧,我在 A城那邊有熟人,可以託他幫忙賣出去。”
劉喜花緊緊咬住嘴唇,沉默片刻後回答說:“不用了,還是我自己拿去賣掉吧。”
那女人挑眉,繼續勸說:“你難道信不過我嗎?咱們可都是同個村小隊的呀,我怎麼可能會欺騙你呢?”
另外兩人是這人的跟班,也附和著說:“就是,你這樣子倒像是覺得珍嫂會騙走你的靈芝似的。”
然而,面對這三個人的勸說和誘惑,劉喜花心中並未產生絲毫動搖。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女兒缺奶粉,我得將這靈芝馬上換成錢,就不麻煩珍嫂子了。”
劉喜花提著籃子捏著鏟子,又去了別處。
這三個女人剜了劉喜花一眼,在劉喜花剛才挖到靈芝的地方,也尋起了草藥,但她們將松樹周圍幾丈的地全挖鬆了,也沒有找到一片值錢的草藥。
“那個劉喜花蠢得要死,怎麼會撿到靈芝的?老天真是不公平。”三個女人都憤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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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喜花挖了靈芝,又在林子裡尋了些別的草藥,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提著籃子回了劉家。
劉母抱著姜曉曉,站在大門前的村路旁,跟鄰居們在聊天。
看到劉喜花回來了,她拍拍姜曉曉的小腳腳,笑著指著劉喜花說,“曉曉,快看誰回來了?”
姜曉曉的視力還分辨不了較遠的物體,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但她能感知到,這是劉喜花回來了,她將頭朝腳步聲方向扭過去,揮了揮小手。
劉喜花想抱抱她,可又一想沒洗手,只拍了拍姜曉曉的鞋子。
“媽,我挖了些草藥回來,給曉曉換奶粉。”劉喜花將手裡的提籃舉了舉,笑著說。
在廚房燒飯的劉長平媳婦,聽到劉喜花的聲音,忙走到廚房門口來,揶揄說,“喲,喜花能幹啊,挖了什麼值錢草藥啊?”
老三劉長發的媳婦也走來故意笑著說,“挖了不少人參吧?二姐?”
兩個跟劉母聊天的婦人,也紛紛朝劉喜花望來。
劉母聽出兩個媳婦的話中意思,冷著臉說,“說得那人參能遍地跑似的,你們又挖了多少人參?”
劉長平媳婦和劉長發媳婦,臉色不愉,一起睇了眼劉喜花,轉身正要往廚房走,這時,只聽劉喜花又說,“人參沒有挖到,但我挖到了三支靈芝。”
兩人互相看一眼,一起朝劉喜花跑去。
劉喜花將提籃的草藥扒拉開,取出放在下面的靈芝給大家看,“還可以吧?不知能不能換兩罐子奶粉。”
劉母看著靈芝,嘖嘖稱讚說,“這三支靈芝有半斤重了吧,當然能換兩罐奶粉了,可能會換三罐也說不定呢。”
劉喜花笑著鬆了口氣,“那就好。”
和劉母聊天的兩個鄰居,笑著誇劉喜花運氣好。
劉家兩個媳婦卻拉長了臉,心裡嫉妒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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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家吃了午飯後,劉母讓大兒子劉長平送送劉喜花。
劉長平將那些土豆和白菜,裝進劉喜花帶來的提籃裡,把草藥和靈芝放在最上面,又在上面蓋了頂舊草帽,對大家說是蓋草藥免得風吹壞了。
他媳婦冷笑,“草藥就得風乾才好賣,你倒是不讓曬,不是靈芝嗎?怎麼成了金疙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