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人,為歷史最高。
陳氏人數最少也正常。
原本陳氏立族時間就是最短的,起步晚,族人自然較少,而眼下參加比賽的年輕人們,多數都是在陳玄墨死後十幾年到二十幾年間出生的。
那段時間,正處於族人們心態轉變初期,“無玉牌不生育”的生育觀念逐漸在族內成型,但當時族內的紫氣玉牌數量非常有限,族人們便選擇了少生優育。
壞訊息是,以前一對夫妻一輩子往往會生育五六七胎,而現在一對夫妻前後生育三個幾乎就頂了天了,生育率下滑得十分厲害。
好訊息是,隨著紫氣玉牌普及,一對五靈根夫婦生出沒有靈根資質後代的機率變得極低極低,使得陳氏年輕後裔中的“含根量”極高。
也是因此,在族人總數相差巨大的情況下,陳氏出戰的年輕修士人數竟只比另外兩族少了幾個。
忽得。
擂臺遠處人群一陣喧譁,他們人擠人的向兩側如潮水般退開,好似在給一支什麼隊伍讓開穿行通道。
那支穿過人群的隊伍,正是滄夷陳氏、嶺北鄭氏、南嶽趙氏三族的精英族人。
其中為首者有三位,分別是陳氏築基修士陳景運、鄭氏築基修士鄭靈韻,以及趙氏家主趙安軒。
其中,後兩者有意識的落下了一個身位,將陳景運凸顯在最前面,一副以他為馬首是瞻的樣子。
他們倒不是不會飛,只是如今擂臺周圍人山人海,從一眾修士頭頂飛到看臺上去未免太過狂妄,這些可都是托起佘山坊市根基的尊貴客人。
人群中。
一位身材有些佝僂,腿腳似乎有些一瘸一拐的老者,正揹著一個碩大沉重、有些老舊的貨箱,牽著一個八九歲大的孩童在人群中穿梭、賣貨。
遠遠看到走來的三族精英,他停步駐足,混濁老眼中浮現出複雜難明之色,有怨恨、有畏懼、更有羨慕和無窮寥落。
忽然。
就在陳景運一眾快要抵達跟前時,旁邊的人不知怎麼就驚呼了一聲,而後一陣亂動,擠來擠去,瞬間在區域性範圍內形成了一波小小的騷亂。
老者手裡牽著的孩童被人一擠一搡,懷中摟著的一個球驀然飛了出去,在人群中碰撞了幾下,而後骨碌碌滾落到了陳景運面前。
孩童趕忙掙脫了老者的手,仗著體型小又靈活,從人群下方間隙穿過,動作靈敏的撲向了那個皮球。
那是他母親存了好久的靈石,才買了塊靈獸腹部的軟皮,親手一針一線給他縫製的皮球。
陳景運見狀停下腳步,彎腰撿起皮球,溫和笑著將皮球遞還給了那個模樣機靈,卻滾爬的渾身髒兮兮的孩童。
“謝,謝謝~”
見是一個很有氣勢的大人替他撿起了球,孩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忙接過皮球,又是緊張又是害羞地道了聲謝,而後撒腿就準備鑽進人群中,卻被陳景運一把揪住。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他可不放心這麼個小孩兒在人群裡鑽來滾去,不小心被踩傷了怎麼辦?
豈料他話音剛落,一個鬚髮大半已經灰白,模樣蒼老而佝僂的老者就運轉靈力擠出人群,拖著瘸腿踉踉蹌蹌的衝了過來,將孩童護在身後,眼神畏懼驚恐的說道:“陳景運,你有什麼都衝我來,別為難孩子!”
“?”
陳景運微微錯愕,上下打量著那位瘸腿老者,疑惑道:“老先生,你我認識麼?”
“陳景運,伱別裝了,我有今天的下場還不是拜你所賜。”那老者驚恐的同時,情緒又是十分激動。
陳景運愈發疑惑了。
他壓根就不認識這位老者,何況他的個性向來與人為善,怎麼可能會去為難一個瘸腿老頭?
這時。
站在陳景運身後的趙氏家主趙安軒盯著那老者看了幾眼,忽然臉色大變,跨前一步怒斥道:“趙君飛,你這是在發什麼失心瘋?還不快快滾開。別以為族規是吃素的。”
趙君飛?
陳景運一愣,但旋即,久遠的記憶浮上腦海,他看向老者的眼神頓時變了,變得震驚和不敢置信:“趙君飛?你……怎麼可能?你怎麼就蒼老成這般模樣了?”
在他印象中,趙君飛雖然囂張跋扈了些,卻也是個意氣風發,懷中擁美的俊朗青年。
當時大家起了矛盾,又在擂臺上起了嚴重衝突,被他陳景運打斷了兩條腿,再之後,他就沒有關注過此人了。原本以為他養好傷後學了乖,開始低調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