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朝堂上,諫官連同京中一眾世家準備告上一狀,聲討沈淮之。
未曾想今日沈淮之連人也沒出現,他們一腔怒意撲了個空,於是在向太子諫言之時,便沒了顧忌,言辭之重,叫蕭聞景以為沈淮之是犯了什麼叛國之罪。
等到這一群人唇槍舌戰後,蕭聞景表情看不明白喜怒,語氣略微帶些疑問。
“各位所說,孤都清楚了,方才誰說沈淮之死十次百次都不足為過?”
方才百官在。
蕭聞景眸光冷冽,從這些文官中掃過。
在他之前,大祁都是重文輕武,朝中有能力的武將,一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眼下讓沈淮之死了,誰還替他守邊關,替他繳叛軍?
“他沈家為了鎮守涼城,滿門英魂,如何也抵得上沈淮之死十次百次了!”
“沈淮之私德有虧,不配為官,太子莫不是因為他是你一手提拔,就偏袒於他?”
“昨日他做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如此罔顧人倫的人,必定當眾刑罰,以此警告世人!”
蕭聞景眼眸一抬,眾人紛紛閉嘴。
“榮安侯作為苦主,還沒與孤說什麼,你們倒是如同長舌婦般。”
他語氣冷淡,“他不配為官也罷,瑞王餘孽尚未清剿,各位德行高尚之人,有誰自告奮勇去剿叛軍?”
退朝。
只是太子也清楚,這些話能夠堵住他們一時,堵不住他們一世。
眼下也要先召見了榮安侯與顧硯,再做決定,如何懲處沈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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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將早已備好的乾淨衣物遞上,“公子,換身衣服再走吧。”
他站在東宮淋了一夜的雨,此刻必定是衣衫盡溼,沈淮之卻目不斜視,掀衣上馬,“回府。”
沈淮之回到鎮國公府,在清風閣換了一身衣服,白殊將外頭傳的流言盡數說給公子聽。
什麼難聽的都有。
甚至有人偷偷用臭雞蛋砸在鎮國公府門上。
沈淮之眸光不變,“讓人去清理乾淨就行。”
“公子,如今沈家清譽不保,若是將軍與夫人知曉,該多傷心?昭昭姑娘既然無心留在您身邊,您何必為了她,連名聲也不顧了!”
這是白殊第一次這樣說,沈淮之睇他一眼,“白殊,我當你是昨夜吹多了風才這般說。”
“公子!若非因為她——”
“白殊,這一切也並非她所願。”
是他偏執成性,他定要留下昭昭。
沈淮之比誰都清楚,這清譽於他無用,若是可能他願意沒有這“忠烈”的名號,換沈家滿門的生機!
白殊緩道,“屬下明白了。”
“她如何了?”
不必說,這個她必定是指昭昭姑娘。
“屬下昨夜將春桃帶去了綺霞院,姑娘因著春桃被罰動怒。”
沈淮之換好衣服之後,看著一排玉佩和香囊,本想拿起之前昭昭繡的那個,此刻又改變了主意。
他隨意掛了一塊玉墜後抬步往綺霞院去,“我去看看她。”
沈淮之剛到綺霞院,就見到纖薄的倩影從身前一晃而過,接著春桃也追了過去。
他眉頭一擰。
白殊則替他去問道。
“小姐這是怎麼了?”
春桃聞言,側目看向白殊,又見到遠處站著的沈淮之。
欲言又止。
還能是如何,姑娘有身孕,方才吃飯時聞著噁心,就忍不住孕吐了。
白殊未能理解,沈淮之卻先一步明白過來,他沉聲道,“身子不舒服就去請大夫。”
昭昭吐過後,感覺好多了,她擺了擺手,“不用麻煩。”
她看向沈淮之,“不過是一條賤命,不值得鎮國公大費周章。”
知道昭昭在賭氣,沈淮之也不理她,“白殊,你去。”
昭昭氣結,春桃一面撫著她的背部,一面將她扶了回去,對其它下人道,“快將這魚端下去,姑娘聞不了這味道。”
而下人卻看向沈淮之,得到沈淮之的首肯之後,才敢撤下這道菜。
沈昭昭這一吐,就不再有胃口了,這幾日莫名其妙覺得身子總是不適應。
容易疲憊,或是嗜睡。
下人給沈淮之添了一副碗筷,他安靜吃完之後,轉頭看向內間,昭昭斜斜地倚靠在榻上小憩。
他將春桃叫到外面。
“昭昭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