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喂她的話,也就不需要她動,這本遊記正看得起興,昭昭眼眸已經落到書頁上了,卻不知是不是沈淮之故意。
這一勺湯藥撒了一兩滴出來,落到昭昭的衣衫上。
“啊……”
昭昭忙放下書,嗔道,“沈淮之,你不會就讓我自己來!都弄到我裙子上了!”
沈淮之眼中帶笑,隱隱有些無奈,“我賠你新的衣服,成不成?”
說完,他眸光遠遠地落到顧硯身上,似笑非笑,挑釁地看著顧硯。
顧硯咬緊牙,抬步便衝了過去!
昭昭還沒反應過來,正想接著說沈淮之,就被來人拉住手扯了過去!
等顧硯站到她的身前時,她才發現顧硯來了,豈不是看到她剛才和沈淮之之間……
“世子登門,也不提前下拜帖,好叫我去迎一迎。”
顧硯冷眼看著沈淮之,“豈敢勞煩沈大人大駕!今日我上門送聘,沈大人,出去清點清點禮單?”
縱使心中有氣有妒,他也暫時保持理智,不想搞砸今日。
沈淮之眸光一冷,“清點就不必了,什麼東西是鎮國公府沒有的?”
“更何況,指不定哪天,還要給世子原封不動送回去,不必勞煩這一遭。”
顧硯終於忍不住,想要動手,被昭昭拉住,“世子,我去瞧瞧吧。”
昭昭溫熱的手觸碰到他的手,理智在這一刻才被拉了回來,他轉身,儘量表現得溫和,“昭昭,你放心,婚禮雖然倉促,但我絕對不會委屈你。”
沈昭昭點點頭,“多謝世子。”
她的眸光順勢落到顧硯身後的沈淮之臉上,見他此刻臉色沉沉,她連忙垂下眼,“走吧世子。”
看著兩人走出綺霞院的身影,白嚴問道,“公子,您不跟上去嗎?”
沈淮之輕嗤一聲,“不必。”
語氣雖然輕描淡寫,可眼神中的冰冷卻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昭昭與顧硯剛走出綺霞院,顧硯就沉不住氣問道,“昭昭,你為何住到這裡來?還和他一道。”
“你們之間還如此……如此親密!”
“昭昭,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
沈昭昭被一個一個質問問得啞口無言,她停下腳步看向顧硯,“世子,昭昭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語氣認真嚴肅,讓顧硯安靜下來。
她眸光帶著審視,企圖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一般,“你母親,是為何身故?”
顧硯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僅僅一瞬,便恢復正常,“昭昭,我母親她因受不了被禁足,一向好面子的她,才會想不開自戕。”
沈昭昭逼近他一步,“當真?”
顧硯眼眸一垂,“是不是沈淮之跟你說了什麼?”
“昭昭,你果然只信他,不信我。”
他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語氣氣憤委屈,“如何說,那也是我親生母親!這些日子我悲痛不已,日日懷念母親,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沈昭昭看到顧硯如此,一時分不清真假,她只能退回到方才的位置,語氣緩和一些,“對不起世子,是我多想了。”
顧硯牽起昭昭的手,“自你我婚期定下來後,母親就日日盼著我們成婚,如今她不在了,你我只有在熱孝期成婚,讓母親也能走得安心。”
他回頭看了一眼綺霞院,隨後道,“我知曉你身在沈家,身不由己,沈淮之定是處處逼迫於你。”
“沒關係昭昭,馬上你就可以嫁給我了。”他語氣興奮又激動,彷彿已經是成親當日一般。
哪裡還有剛才的悲痛?
沈昭昭心中察覺到,她覺得比起沈淮之的瘋,顧硯更像是一種病態,他不正常。
儘管他已經儘量表現得正常了。
她覺得背後發寒,卻又被顧硯拉著去到前院,他將禮單交給昭昭。
“本是該我父母上門送聘,可是母親身故,父親沉溺於悲傷中,只能由我來。”
沈昭昭此刻沒心情看這禮單,她心不在焉,眸光忽閃。
“昭昭?”
“就,就這樣吧。”沈昭昭扯了扯嘴角。
顧硯並不滿意,“你在想什麼?可是覺得聘禮不滿意?”
沈昭昭連忙搖頭,望著他裝作溫和的臉龐,彷彿能透過這張臉,看清楚皮囊下的暴戾與陰森。
她不由自主地退後兩步。
被顧硯洞悉,伸手攬住她的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