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聽到這話,嚇得臉色一白,用力推開沈淮之。
“不可能!”
十月懷胎,她還怎麼嫁到榮安侯府去?沈昭昭眸光警惕看著沈淮之一瞬,忽然明白他方才一番話都是在戲弄她。
反而是最後這句,讓她生個孩子,倒像是在著急什麼。
“婚期提前了?”昭昭想明白來。
沈淮之一瞬間沉下臉,他冷冷勾唇,“昭昭還真是聰明。”
“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高興?”
“看來天意如此,你就不要繼續偏執了。”昭昭試圖好好同沈淮之說。
可沈淮之哪裡聽得進去,他眸光幽暗,掀唇一笑,“天意?”
他可不相信,天意來得這般巧。
白嚴將藥端來,沈淮之接過之後,坐到昭昭身邊,將藥吹涼後才喂到昭昭嘴邊。
這些日子以來,沈淮之經常親自喂藥,昭昭自然也習慣了,方才氣氛再如何不好,她此刻也只能乖乖喝藥。
沈淮之喂得很認真,眼眸輕垂,語氣也比方才好了不少。
“秦氏身子一向不錯,突然就沒了。”
匙子輕磕碗壁,緩緩吐出下句,“昭昭,你這麼聰明,不覺得奇怪嗎?”
沈昭昭長袖中的手一緊,睫毛顫動,一切盡落入沈淮之的眼中,他勾唇一笑。
“你總說我瘋。”
“到底誰才是瘋子?”
不知是不是湯藥太涼,下肚後竟讓沈昭昭跟著渾身發冷,她沒忍住一顫。
沈淮之此話的意思,暗指顧硯為了提前婚期,對自己的母親下手?
細指指節泛白,再後面沈昭昭不敢多想,她連忙看向沈淮之,“不想喝了。”
其實她是不想聽了,沈昭昭不願意相信顧硯做出弒母這等事情,一切還要等她親自問過顧硯再做決定。
沈淮之看著碗中還剩的小半碗湯藥,不再逼迫她,昭昭胃口本就小,省的她一會兒吃不下飯。
他退出房間的時候,側頭看了一眼昭昭,她暗暗鬆了一口氣,沈淮之回過頭,將藥碗遞給白嚴,“今日宮裡會來人。”
白嚴跟在沈淮之的身後,一路到了書房。
“屬下有一事不明,公子為何告訴小姐,婚期提前的事情?”
沈淮之在案前坐下,“熱喪期不足兩月,聘禮馬上送到鎮國公府來了,也瞞不住她。”
他垂眸將一本書開啟,裡面夾著一封密函。
白嚴問:“若是宮中來人問小姐……”
宮中會有人來給昭昭量尺寸,用來趕製婚服,若是年底成婚,自然可以慢慢做,如今禮部怕是為了這件事忙得人仰馬翻。
“無論是誰,帶來綺霞院就是。”
顧硯定是會上門送聘的,他倒是想看看,顧硯知道昭昭換了院子,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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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的後事處理得差不多後,顧硯才有空對禮單,他帶著禮單找到李氏,“嬸嬸,這是我的禮單,要從侯府庫房取。”
李氏見了顧硯,忽然就站了起來,將對牌趕緊交給了他,動作舉止,倒像是十分怕顧硯一般。
顧硯睨她一眼,淡淡一笑,“多謝嬸嬸。”
李氏扯著嘴角,“應該的。世子,這對牌你還是拿回去吧,沈姑娘馬上就嫁過來了,你把對牌交給她。”
“我…我,我的確不太會管。”
李氏哪裡是不會管,她也是高門貴女,什麼都學了,她只是現在畏懼自己這個侄子!
顧硯不以為意,“既如此,便也不讓嬸嬸操勞了。”
李氏點點頭,一邊喝水掩飾緊張,直到顧硯離開,她才放下茶杯。
誰料走了兩步的顧硯突然回過頭來,“對了。”
李氏嚇得這口水嗆在喉中,一時沒緩上來,拼命咳嗽。
顧硯似有深意,“嬸嬸既然不願管家,便罷了,不過等昭昭來了,嬸嬸不可再像這般了。”
說完他就走了,留李氏一個人納悶,哪般?還是自己身邊嬤嬤提醒她,世子怕是在警告李氏,無論她知道什麼,都不要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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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熱喪成婚,顧硯也不希望委屈了昭昭,聘禮絲毫沒有因此減少,等他叩響鎮國公府的大門時,原以為多少會被沈淮之刁難。
卻沒想這一次沈淮之都沒出現,而是管家接待。
當顧硯提出想見見昭昭時,也沒又被阻攔,他先是去昭昭住的韶光閣,卻只見到了春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