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沈昭昭哪裡知道沈淮之忽然發什麼瘋,她眸光不變,只是回過頭來,對春桃道,“明日再來看我吧。”
春桃依依不捨,“姑娘,我扶你進去休息。”
昭昭搖了搖頭,“你今年十五了?”
春桃不知道昭昭什麼意思,昭昭也沒說,轉身回了屋子,路過沈淮之時,也沒有看他一眼。
沈淮之心中一空,他將昭昭手拉住,“昭昭,是我誤會你了,顧硯他——”
“沈淮之,你什麼時候能放我出去?”
昭昭抬眼看向沈淮之。
“昭昭,難道你看不出來,顧硯並非真心愛慕你,他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傷害你的身體,你可知他用的什麼迷藥?”
沈昭昭微微蹙眉,“難道你是真心的嗎?”
“我自然是。”
“好,那我且問你,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是準備娶我為妻,還是妾?”
沈淮之神色一頓,沒有回答,可沈昭昭知道,他一直都說讓她做妾。
“我為何放著顧硯的正妻不做,做你的妾室?”她眸光犀利,質問沈淮之。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活了今天沒有明天的孤女,怎麼敢妄想堂堂鎮國公的正妻之位?”
沈淮之搖頭,“我沒有這樣想,昭昭,如今你是沈家女的身份,我如何能娶你為妻?”
他握住昭昭雙臂,眼神誠懇,“但我答應你,昭昭,你雖然為妾,但我絕不娶妻,可好?”
沈昭昭唇畔輕嘲,將其手拂開,“不好。”
“你要我一輩子在這一方小院裡,只圍著你轉?”
妾說到底是奴隸,昭昭不會看不起妾室,可她絕不做妾室!
她自嘲一笑,“也對,如今我被你關在這裡,與妾室又有何不同?無名無分,連妾都不如!”
“你說顧硯為達目的不惜傷害我,沈淮之你又有什麼區別?”昭昭將自己長袖撩開,甚至將胸前衣襟拉下,裡面的青青紫紫,一片一片觸目驚心。
又何嘗不是沈淮之留下的?
沈淮之緊咬牙關,抿著薄唇,不敢多看昭昭身上的傷痕。
沈昭昭失望地看他一眼,不再多言,轉身回了屋子,和衣入眠,至於沈淮之,他便再也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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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春桃帶了午膳來,她服侍著昭昭用膳,沈淮之就在對面,昭昭視若無睹,與春桃說著話。
白殊進來後,將一封信箋遞給沈淮之。
沈淮之看了信封,並未拆開來,這一切盡落入昭昭餘光之中,她趁人不注意,掃了一眼信封,沒看出所以然來。
“昭昭,你多吃些。”沈淮之擦了擦嘴,起身走到屋外去看信。
沈昭昭垂眼,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沈淮之走到門外時,還回頭看了一眼昭昭,見她乖乖地坐在桌前吃飯,便又回頭道。
“派人保護好他們,別被顧家滅口,流言繼續傳。”
“大理寺何時才受理?”
白殊回道,“顧家畢竟和太后沾親帶故,大理寺不想接這個案子。”
沈淮之眸光一冷,“不想接?讓他們去敲登聞鼓,看他接不接!”
“行了,你看著辦吧。”沈淮之匆匆結束話題,轉身進來,卻看到昭昭並未在桌前了,他往裡看去,昭昭已然坐到了床榻上。
他眉目和善走去,“又困了?”
“你生了一場大病,身子疲乏也正常,不過等喝了藥再睡。”
沈昭昭並不留情,躺下後拉起薄被蓋上,“不喝。”
沈淮之凝眉,“昭昭,你還沒好,藥不能不喝!”
“那就別好了,病死了最好,反正待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沈昭昭冷淡道,閉上了眼眸,不想再聽下去。
陳大夫的話猶在耳邊,昭昭這一次生病,是真的把他嚇到了,他不希望昭昭身子越來越不好。
於是彎下腰,揉著她的發頂,“聽話。”
昭昭睜眼,落入沈淮之深邃的眼眸,卻沒有波瀾,“連這點小事,我也沒辦法做主是嗎?”
她的眼眶泛紅,沈淮之心中一緊,捏緊了手指,喉結滑動。
“吃藥,病才會好。”
沈淮之真的想把昭昭永遠困在身邊,可他發現,自己握得越緊,就越容易流失。
“乖乖吃藥,我讓林姑娘來陪你。”
沈昭昭眼眸一動,仍舊不回應他,他深知自己一開始退讓,就會一直退讓,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