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太后雖然促成這段姻緣,卻絕對不會讓太子這樣做。
被沈淮之戳穿的蕭聞景咳嗽一聲,他身邊的小常侍十分不滿,“沈大人,你怎麼能——”
就算沈淮之是鎮國公又如何?太子是君,他是臣,怎麼能對太子如此無理,不給半點面子?
卻被蕭聞景打斷,“好了,孤與淮之不講究這些!”
沈淮之斂眸喝茶,並不理會這主僕的一唱一和。
太子側目,見沈淮之沒有反應,心中微慍,覺得他未免有些太過驕縱,不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裡,可面上卻一點也看不出。
反而更是苦口婆心的模樣,“淮之,此事……確實是孤授意的。”
隨之將周圍人都屏退後,才繼續。
“孤知曉你對你的妹妹感情並非一般。”
沈淮之的手微微一頓,看向蕭聞景。
終於沉不住氣了?
“太子此話何意?”
蕭聞景語氣略微嚴肅,“淮之,你不必瞞著孤了,孤已經知曉,你對沈姑娘的情誼並非兄妹之情,而是——”
他看著臉色依舊沒什麼變化的沈淮之,只是朝他挑了挑眉。
“而是男女之情!”
聞言,沈淮之又斂下眸,不承認,也不否認,看得蕭聞景乾著急。
他趕緊道,“正是因為如此,孤才這般做的。”
“淮之,你年紀輕輕便是鎮國公,位至從二品,是旁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你可想過,等到你十年後,二十年後,會有什麼樣的成就?”
“孤不可能放任你因為一時的男女之情,耽誤自己的大好前程!”
“此事被孤知曉也罷,你可知傳了出去,朝中那些言官,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淮之,沈姑娘既與顧硯有婚約,你也不要再偏執,讓她安穩嫁去榮安侯府吧。”
蕭聞景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可謂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沈淮之並不接招,重新看向太子。
“微臣不信您不知那日顧硯對昭昭做了什麼。”
太子趕緊道,“顧硯蠢笨,才行此錯事,淮之不要同他計較。”
“如今臣妹下落未明,榮安侯府不給臣一個說法,反倒來找鎮國公府要人?”
蕭聞景一頓,沈昭昭下落未明?為何顧硯一口咬定沈昭昭就在鎮國公府?
他心下稍思。
倘若沈昭昭當真下落不明,沈淮之也不會安穩地坐在這裡同他拉扯。
沈淮之這樣說,擺明了就是不想把沈昭昭送回宮中去。
可他此次來的目的,正是說服沈淮之送沈昭昭入宮。
“淮之,顧硯說沈姑娘就在府上,孤與淮之這般交情,難道你還防著孤嗎?”
見沈淮之油鹽不進,索性道。“孤當真是為了你好!”
沈淮之卻道,“太子若真是為了微臣好,便替微臣向榮安侯府要人吧!我沈家滿門忠烈,僅剩微臣與昭昭兩人,如今顧硯卻將昭昭弄丟,微臣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太子完全明白了沈淮之的意思,冠冕堂皇地扯出這麼多話來,其目的就是絕對不可能再交出昭昭來。
除了顧硯,無人知曉沈淮之將昭昭帶回了鎮國公府。
他們要找人,明面上,就找不到鎮國公府來!
思及此處,蕭聞景眸光一暗,只能道,“此事,是榮安侯府做得欠妥,孤定會朝顧硯問罪,孤先回宮了。”
不等鎮國公府的人相送,蕭聞景就拂袖而去,顯然對沈淮之的態度多有不滿。
但沈淮之哪裡在乎這些,倒是白殊有所顧忌,他畢竟是當朝太子啊!
沈淮之冷笑一聲,太子又如何?若是他能安分守己做自己的太子,他自然也做好臣子應當做的事情。
何況,沈淮之看了一眼白殊,“你擔心有朝一日他成為帝王會為難鎮國公府?”
白殊點點頭。
沈淮之卻看得通透。“你不必擔心,這是肯定的事情。”
“蕭聞景此人多疑,如今我對他有用,他自然想著籠絡我,等他登基那日,便是他削去我權利那日。”
伴君如伴虎,沈淮之早知如此。
送走蕭聞景,沈淮之回到綺霞院去看昭昭。
春桃原本正給昭昭上藥,她大腿內側的當日磨破了皮,又在湯池中泡了許久,再加上後來耽誤的時辰,夏日炎炎更難以結痂。
沈淮之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