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煦只是苦笑,沒有說話。
但是,他這張臉做出這個神情來,真的是沒有人可以不動容。
田大人等人心裡一酸,這陸雲煦是委屈成什麼樣了?
他們剛才是對安陽侯府過分溺愛陸雲煦的事情有所懷疑,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壓根就不信安陽侯府真心疼愛陸雲煦了。
別說是溺愛了,就算是正常人家的孩子,作為長輩,也不應該會是安陽侯陸老夫人這個反應。
所以,這麼多年安陽侯母子並非真心疼愛陸雲煦,那外面傳言,陸雲煦不好好唸書,文不成武不就……這是他自己不上進,還有人故意的把他養成紈絝?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也別跟誰耍那個心眼兒。
只是,田大人他們不明白,陸雲煦是安陽侯的長子,安陽侯為何要把自己兒子給故意的養廢了?
“祖母,你真是說笑了。”喬錦蘭直接替自己夫君開口,“世子回來之後,祖母跟父親可曾聽世子解釋過?”
“表哥說世子去了賭坊,祖母跟父親便暴怒。”
“什麼原因都不問,父親就把世子打了個頭破血流。”
“虧得世子為了整個侯府的名聲,還特意的跟妹妹商量,將祖母父親送給妹妹的東西賣了,想將這個功勞算在祖母父親頭上。”
喬錦蘭寒心的凝視著陸老夫人:“世子若是不考慮祖母父親以及整個侯府的話,世子用孃的銀子捐出去,有何不可?”
“只是,那個時候,就是世子個人的行為,跟侯府可是沒有太大的關係!”
“世子我就說你,放著省事的方法不用,非要為了考慮祖母父親去賣那些東西。”
“你直接拿著孃的銀子捐出去不就是了?”
“你管什麼孃的嫁妝不算侯府的這些事情做什麼?”
陸老夫人跟安陽侯兩人的臉色啊,那真的是忽青忽白的,已經不是難看不難看的問題了,看著他們那模樣,頗有一種隨時要吐血的感覺。
陸雲煦沒有說話,只是仰著頭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那模樣看的田大人等人心裡更不是個滋味。
看看把孩子給逼的,想哭還在強忍著。
他們對陸雲煦的同情,不知不覺的升起。
他們都是當父親的人,可是看不下去這個。
“安陽侯,你可真是讓老夫長見識。”陳閣老在一旁也跟著出力。
這些日子,他教導陸雲煦,發現陸雲煦極其的聰慧。
陸雲煦不僅過目不忘舉一反三,而且還頗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陸雲煦才跟著他學了短短的時間,進步已經讓他震撼。
他一直都很遺憾,陸雲煦這樣的璞玉,若是從小就接受良好的教導,不、不需要多良好,只需要正常的教導,讓陸雲煦正常的讀書,恐怕陸雲煦早就名震大瑨了。
別人的看法,安陽侯可能還可以不屑一顧,但是,說這話的人是陳閣老,那可是陛下的老師。
安陽侯怎麼能不惶恐?
“陳閣老,當時我是氣急,生氣這孩子走了歪路……”安陽侯急急忙忙的解釋著。
“父親,難道覺得世子是那種本性很壞的還是覺得祖母教導方法有問題?”喬錦蘭冷聲質問道,“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世子。”
安陽侯臉色一沉,惡狠狠的瞪著喬錦蘭。
在陳閣老他們面前,喬錦蘭竟然拆他的臺……能被林氏看中的,果然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安陽侯面帶愧色的對著陳閣老一拱手:“陳閣老,是下官急躁了。”
陳閣老被生生的氣笑了:“安陽侯,你對不起的不是老夫,而是世子對你的一片赤子之心、孺慕之情!”
“安陽侯,你好自為之吧。”陳閣老說完,不再搭理安陽侯,而是擔憂的看著陸雲煦,“好好的處理臉上的傷,別留下什麼疤痕。”
“明日,早朝的時候,別忘了進宮,陛下召見你。”
“是。”陸雲煦對著陳閣老一拱手。
陳閣老欣慰的點了點頭,直接離開。
田大人等人也是紛紛的再次向陸雲煦道謝之後,跟著陳閣老一起走了。
很快的,剛才還熱熱鬧鬧的花廳安靜了下來,瀰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氣氛。
“祖母、父親若是沒事的話,我就帶世子去處理傷口了,畢竟,明日早朝世子還要面聖。”喬錦蘭不緊不慢的說道。
安陽侯一肚子的氣,但是,聽到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