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過河,雖然周圍有山脈可以隱藏大軍,可是卻很難隱蔽快速完成包圍圈的構築,很容易讓人走脫。”
譚綸點頭答道。
他看到張學顏的奏報後,就有這樣的感覺,那就是魏廣德設想的伏擊戰不好打,或者說效果可能不如預期。
“看來,有必要讓李成梁和戚繼光去那裡實地看看,想想辦法。”
魏廣德開口說道。
“其實,按照李成梁的意思,正面擊破女真部,然後尾隨追殺,戰果也不會差。”
譚綸提醒道。
“他現在是都督同知吧,告訴他,此戰過後他就是左都督,正一品武將。”
魏廣德直接說道。
“李成梁?”
譚綸有些驚訝。
這年頭的都督頭銜可不像明末那會兒,隨便封出去,甚至連爵位都可以隨意加封。
朝中沒點關係,想要進正一品武將,那是千難萬難。
李成梁是什麼背景,家族不過是投靠明朝的朝鮮族裔,能夠得到世襲守備已經是很高的封賞了。
現在魏廣德直接把武將的最高頭銜拋給李成梁,相當於後世的上將軍銜,不可謂不誘人。
“此戰,李成梁為正,戚元敬為副。”
魏廣德又說到,畢竟是在遼東打仗,主軍為正,讓戚繼光做副將,既是安撫李成梁,也是為戚繼光準備好退路。
打贏了,什麼都不說,大家都有封賞。
打輸了,主將李成梁就要承擔最大的責任。
“等兩日我們去了薊鎮,看完戚元敬操練的人馬後再給他說。
這戰必須打,我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亮,儘可能將女真青壯埋葬在寬甸,這樣後面掃蕩巢穴就好打多了。
至於寬甸的伏擊戰,讓他親自看過地形後再決定,到底是李成梁習慣的追擊戰法還是包圍戰,讓他根據實際情況來定。”
魏廣德這會兒態度有點鬆動,不再堅持原來設想的包圍戰,全殲王杲主力部隊。
“士南兄那邊有訊息回京嗎?”
說完遼東的正事兒,譚綸就問起朱衡那邊的訊息。
“前兩日有訊息回來,他會在那邊多呆一段時間,詳細考察運河路線。”
魏廣德苦笑道:“只能是新年以後才能回來了,他這會兒正沿著翁大立當初考察的線路實地查勘。”
“內閣定了,這新運河要開挖?”
譚綸關心的問道。
不關心不行,這樣的河工耗費不小,要是朝廷把資源投到南直隸,那遼東明年開建的寬甸六堡錢糧從哪兒來?
朝廷有這麼多錢財同時支撐兩個大工程嗎?
張居正支援開疆拓土,外擴寬甸六堡是勢在必行的事兒。
看朱衡對待新運河的上心程度,貌似魏廣德也是鐵了心要建成。
兩個專案這麼一搞,大明才財政要是支撐不住,後果不堪設想。
“運河之事不擔心,又不是一年完工,分五年呢。”
魏廣德笑笑,繼續說道:“開鑿前還要加固多地堤壩,以前都是用來防備黃河氾濫用的,現在要建運河,還要都檢查一遍,耗費時間不會少。”
“好了,我現在去見咱們首輔大人,讓他知道這事兒,順便說說等兩日我去薊鎮巡閱的事兒。”
張居正是內閣首輔,魏廣德要外出,自然要和張居正事先說一聲。
“那好,我就先回衙門了,定下時間知會我一聲。”
譚綸起身說道,他才懶得去見張居正,都不是一路人。
“之前我聽士南兄說了,張首輔私下和他說,讓工部加固湖廣江陵段江堤,只管北面的,可不管南面的江堤,呵呵”
譚綸又小聲對魏廣德說道,臉上盡是不屑之色。
“工部工價銀不夠,還不就是先緊著自己來。
要是江西修江堤,我也會讓士南兄先緊著九江段,特別是九江府和崩山堡附近。”
魏廣德樂和和對譚綸說道。
譚綸只是氣得伸手指指魏廣德,最後什麼話也沒說,轉身就走出了值房。
魏廣德只是笑著搖搖頭,拿著奏報跟在他身後出門。
送走譚綸,魏廣德這才折返回來,到了張居正值房。
“首輔大人在嗎?”
在門前,對值房書吏問道。
“大人正在裡面處理公文。”
那書吏躬身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