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速來首輔值房有要事相商。”
說完話,魏廣德帶著劉守有就去找張居正。
見到張居正,魏廣德把劉守有遞來的情報交過去,開口說道:“叔大兄看看把,雲南以外,西南邊疆局勢已經徹底崩壞。”
魏廣德的話,當時把張居正嚇了一跳。
徹底崩壞,這個話說起來可就嚴重了。
接過魏廣德遞來的文書,張居正快速瀏覽,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這東籲王朝如此行事,為何地方上不向雲南稟報?”
情報裡是現在緬甸的局勢,並未涉及自嘉靖朝以來雲南地方對以外地區的忽視,導致各個土司王國已經失去了對大明的忠誠。
是的,不能保護他們維持統治,憑什麼還要他們稱臣。
只是為了免得麻煩,才會向大明每年發一份“無事”的奏報。
“邊地土司得不到朝廷保護,持守兩端,其實不過是邊地土司對朝廷認同搖擺所致,邊疆土司應皆有此特徵。
在東籲王朝迅速強大的背景下,其國又有極強的侵略性,為了自保必然選擇向其臣服。
當下西南邊疆形勢逆轉,我朝實際上喪失大片版圖疆域,皆因嘉靖朝雲南巡撫之故,只因惜一張紙,丟失地方二千里。”
魏廣德接話道,隨即他就把他所知,嘉靖初期到現在,雲南地方上對西南土司間矛盾不管不顧,甚至隱瞞不報的情況說了出來。
“據我所知,這東籲王朝就是原來的阿瓦王國,也是朝廷冊封的緬甸宣慰司。但卻遭到周圍三國聯合攻伐。
結果朝廷任命的宣慰使即阿瓦王國國王被殺,土地被三國分佔。
阿瓦王國使者向雲南地方求救,但是這一重大事件,時任雲南巡撫卻因擔心被朝廷追責,選擇隱瞞不報。
其子藉助母親家族的勢力建立東籲王朝,對我大明自然是心懷仇恨的。
此事雖我大明理虧,可涉及國家大事兒,卻不能這麼看。
朝廷要恢復對三宣六慰的控制,這個東籲王朝就是必須讓其臣服的。”
魏廣德簡單說了下情報中著重提到的,已經成為西南地區霸主的東籲王朝。
“此次攻伐寮國宣慰司,一旦成功,其氣勢更盛,下一個必然就是木邦、孟養等土司控制的殘餘地區,皆與我大明接壤。
周圍已經沒有其他可供征伐之地,其必然會反噬其主,覬覦雲南。”
魏廣德繼續分析道。
聽到他的話,張居正雙眼瞳孔微微放大,隨即就低下頭思索起來。
而一旁的劉守有隻是嘴巴張了張,隨即識趣的閉嘴,他也學著張居正的樣子低下頭。
“誰要反噬其主,覬覦雲南?”
首輔值房門外,呂調陽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來到稍晚些,並沒有聽到魏廣德前面所說的話,只聽到最後兩句,所以邁步進來就大聲問道。
“和卿兄來了,快請坐。”
魏廣德起身拱手作揖道。
低著頭的張居正和劉守有也都起身,幾人相互行禮後才坐下。
“和卿來了,先看看這個吧。”
張居正把錦衣衛情報遞給呂調陽,呂調陽接過只瞟了眼,就側頭看了眼劉守有,然後低頭快速瀏覽手中文書。
不多時,呂調陽已經看完手中錦衣衛情報,不由得閉眼思索片刻才說道:“善貸,還真被你猜中了。
這東籲王朝斷不能留,殺伐性太重。
一旦其擊敗周邊土司,目光必然看向東南,覬覦雲南之地,怕不是虛言。”
張居正聽了呂調陽的分析,也是認同的點頭,隨即看向魏廣德問道:"那善貸說說,現下朝廷該如何做?"
“立即下文雲南巡撫,命令東籲王朝停止對寮國宣慰司的進攻。”
魏廣德開口說道。
“嘶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呂調陽開口說道。
“只是尋個由頭,插手緬甸之事。
若是東籲王朝還聽從朝廷旨意,西南自可罷兵,若東籲王朝不聽從旨意,則朝廷就可以以抗旨的名義出手懲戒。”
魏廣德開口解釋道。
這就是漢人王朝對外出兵通常都要找理由,沒有出兵理由一般也不會發動戰事。
不過,所謂出兵理由其實也不過是那麼回事,主要還是看掌權之人的態度。
若是鐵了心要出手干預,雞蛋裡挑骨頭也會找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