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訊息也傳到張居正耳中。
長袖善舞,左右逢源,這就是劉守有的打算。
隨後兩日,京城裡關於王大臣案各種版本的流言甚囂塵上,百官也是議論紛紛,但是內閣卻出奇的平靜。
自打那日從慈慶宮出來商議了一次後,張居正就再未組織閣臣對此事進行閣議。
一開始呂調陽還有些奇怪,雖然看到張居正和魏廣德都遞送過奏疏,但內閣商議還是應該有的。
但是在看到張居正不同尋常的行為,還有魏廣德保持的沉默後,他終於也意識到其中怕還有更多他所不知道的內情。
而就在朝堂和內閣詭異的氣氛中,錦衣緹騎也已經衝到了新鄭。
雖然劉守有再三囑咐,但是錦衣緹騎既然出動,其實在這些人看來基本上已經是被定罪,所以他們依舊保持著原來的習慣,那就是橫衝直撞,毫無顧忌。
好吧,只是不直接上門抓人罷了,或許是京城那邊還在蒐集證據。
緹騎進了新鄭,就直接找到高拱府邸,然後把高府完全給圍住。
高拱府邸在新鄭也算大戶,高牆大院,前後門出現了錦衣緹騎的身影,牆外還有緹騎巡邏,這樣異常的情況很快就被高牆內的人所知。
“緹騎?”
高拱自從被押解回新鄭後,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最近才身子輕鬆起來,可以在院裡走動走動。
是的,雖然旨意追上來,賜高拱驛道,可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如影隨形,幾乎就是一直押解他回到新鄭家中。
此時高拱失勢的訊息已經在城裡瀰漫,大家都知道高拱得罪了太后和皇帝,所以被罷官。
於是乎,除了原本就和高家親密的人家,其他都不敢登門拜訪。
高拱這半年時間裡倒也算清淨,其實他也不想見人,實在是自感無臉。
不過就在今日,他得到下人的稟報,府外被錦衣緹騎圍住了,只是沒有衝進府來。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高拱對下人吩咐一聲,在人臨出門的時候又說道:“知會下去,府裡該幹嘛幹嘛,都聽風就是雨的。
你家老爺還沒有被人拿走,你們怕什麼。”
“老爺,外面錦衣衛的人叫門,讓老爺出去。”
就在此時,門房小廝跑進來稟報道。
高拱臉色微變,不過很快就釋然。
是叫門,不是闖門,那含義是不同的。
錦衣衛抓人,那是直接闖進門抓人抄家,可不會叫門。
於是高拱故作鎮定來到府門前,緹騎頭領當然是認識高拱的,錦衣衛的人,對京城官員其實都熟悉無比,否則這次的差事也不會落到他頭上。
要是派不認識的緹騎去抓人,拿錯了人,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等宣讀完聖旨,高拱知道自己算是被圈禁在家裡了。
雖然說只要不出城就沒事兒,可自己要真出門,身後一堆錦衣衛跟著
想想就丟人。
至於爭辯,高拱熟悉朝堂,知道解決此事的根本不在新鄭,而是在京城。
和錦衣衛的糙漢子爭什麼,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即便他是進士也一樣,不過是自取其辱。
高府外的變化,很快就傳遍全城,新鄭官府要派人過來檢視。
緹騎這次出動,手續齊全,有聖旨,不是中旨,就差拿人的駕貼。
不過他們並沒有抓人,所以地方上自然不敢為難,還得好吃好喝供應著。
畢竟錦衣衛是大明在冊軍卒,按照大明軍制,明軍所過府縣,物資供給都是地方官府買單。
這麼一隊緹騎就這麼進駐新鄭,百姓現在都繞著高府走,就怕惹到兇名在外的錦衣衛。
而高府外出採買之人,進出都要受到錦衣緹騎嚴格盤查,受到影響不大,但驚嚇卻是有的。
於是乎高府內現在是人人自危,即便高拱擺出風輕雲淡的樣子也已經漸漸鎮不住人心了。
是的,高拱此時只能故作姿態,他雖然還不知道最終的結果,但他還是已經做最壞的打算了。
他是沒想到,自己都被罷官了,馮保和張居正居然還是不肯放過他。
在高拱看來,此事肯定是馮保搗鬼,張居正肯定也是參與此事,否則不可能有聖旨發下來。
要知道,張居正是首輔,可是有封駁聖旨的權利,可他沒有。
這樣一道針對內閣前首輔的旨意就這麼堂而皇之發下來,要說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