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但是面對十歲幼主,他又如何放心得下全力施為而忽略對他的教導。
何況,在朱翊鈞心裡,他的地位可不比張居正、魏廣德高什麼。
一時間,高拱悲從心來,感覺自己所思所想似乎會變成一抹泡影,瞬間心裡破防,不由得嘶啞著喊道:“先帝啊,十歲孩童,如何治天下啊,嗚嗚.”
翌日,新皇登基大典如期舉行,朱翊鈞坐上那個位置,成為大明帝國名義上的主宰。
在新皇登基後,張居正就接到第一道聖旨,命他前往天壽山視察大行皇帝陵寢工程。
現在隆慶皇帝的梓宮還停在宏孝殿,就等天壽山陵寢建成,就擇日送入,這才算皇帝葬儀結束。
對於這道旨意,張居正自然是接旨,準備明日一早就動身前往檢視。
對於把這事兒交給自己去做,張居正當然有諸般猜測,但也無奈,可是他這兩日也在思考著這事兒。
那日在內閣,高拱明顯是因為情緒短暫失控而失言了。
朱翊鈞雖然沒有登基,但畢竟是未來的皇帝,高拱卻稱其為十歲孩子,雖然沒說錯,卻失禮了。
當時張居正看了眼高儀,見他也是一臉悲痛,而沒有對高拱拿出那份奏疏來有疑惑之感,就隱約猜測這事兒怕是在此以前他就知道了,只有自己被矇在鼓裡。
想到以後高儀可能會倒向高拱,張居正內心就很不是滋味。
自己在內閣裡還怎麼和高拱鬥?
難道等魏廣德回來,他們再商議,到時不是又要和魏廣德分潤權利。
關鍵和魏廣德綁在一起,也未必能鬥得過高拱。
今時不同往日,經過這一年多的時間,高拱已經在朝廷許多要害衙門安插了自己人。
張居正還是希望自己掌控朝堂,而不是和他人合力。
那份《陳五事疏》,矛頭指向的是誰,他一清二楚。
作為文官,他不能反對,但是知道這份奏疏送進宮裡後,應該有人會比他更著急才是。
可是,讓馮保反擊高拱,那無異於以卵擊石。
得給馮保遞把刀才好,否則馮保對此也是束手無策,無力應對。
要知道,現在大明天下,名義上主宰是新皇朱翊鈞,實際卻是後宮的陳皇后,大事總裁可不是隨便說說的,那就是一錘定音的意思,效力上高於高拱主導的內閣。
戶部給宮裡送去二十萬兩銀子的事,張居正已經知道了,也看透了高拱在爭取陳皇后、李貴妃支援的意思,再輔以那份奏疏,就是想架空司禮監,重現英宗初期的局面。
這對內閣,對天下文官自然是好的,可是對他張居正卻未必好,因為他上面還有高拱。
不能讓高拱搞倒馮保。
只是張居正梳理了朝局後作出的決定,協助馮保鬥垮高拱才是他的利益,這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進階首輔。
而且,馮保還有一項優勢是他們這些閣臣所不具備的,那就是馮保是太監,是宮裡主子的奴才。
相對來說,不管是陳皇后還是李貴妃,天然的就更相信太監的話。
《陳五事疏》之後,高拱應該還會發動言官彈劾馮保吧。
張居正如是想到,於是他就把那日在內閣裡高拱失態的言論寫在一張條子上,在他馬車離開京城前一刻,交給府上管家遊七。
“悄悄送給馮保那邊,不要被人發現。”
雖然要和馮保聯絡感情,但張居正還是很愛惜羽毛,不願意被人注意到他和馮保之間還有牽扯。
至少現在是這樣,他和馮保的聯絡還沒有在外面廣為流傳。
而此時的馮保,在司禮監已經看到高拱遞上來的奏疏,心裡把高拱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但還是提筆在奏疏上寫道:“知道了,遵祖制”。
實際上,這是皇帝不予理會的委婉表示,現在馮保用來先應付高拱。
不過,看到這份奏疏,馮保也警覺起來,之前的嬌狂之氣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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