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的基石。
“薊鎮不能動,宣府那邊能調動多少人馬?”
任何時候,京師安危都是第一位的,所以徐階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薊鎮兵馬不能外調,那就只能把主意打到宣府去,反正那裡是馬芳做總兵。
以前和裕王府關係還算好,自己沒少幫襯他,現在似乎該他給自己出力了。
“宣府能調動的人馬不會超過一萬人。”
郭乾想了想,大致盤算出一個數字來。
“一萬?宣府可是有近十萬大軍,自去年萬全之役以後,虜騎已經很久沒有敢騷擾宣府了吧,難道就不能派出兩、三萬人馬?”
徐階不可置信問道。
“宣府乃京師西北門戶,宣府告急京師、薊鎮都會戒嚴,哪裡敢大規模外調。”
郭乾說道,“何況上次馬芳在馬蓮堡雖說大勝俺答部,可虜騎並未傷筋動骨,以韃子的兇狠,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報復。
來之前我們也商議過,兵部上下都覺得不能從宣府調動大軍,以防韃子在山西攻掠不成,回兵偷襲宣府,那京師可就.”
蒙古人的機動力,始終是中原王朝難以解決的大麻煩,自漢朝起就一直在尋找辦法剋制,可結果,除了派出大軍主動掃蕩塞外,削弱對方實力外,似乎就沒有任何應對辦法。
遠的有漢武帝時期大型會戰,近的則是大明初期數次北伐草原,雖取得一些戰果,但終究勞民傷財。
而那些戰果,不過數十年蒙古人就補充回來了,又會形成新的威脅。
而現在的大明朝,已經無力支援明初那樣的大軍出塞。
更何況自土木堡之後,明軍幾乎已經喪失了和蒙古人野戰的實力。
“來人,速速請李閣老他們過來議事。”
徐階知道這個事兒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之前想的是讓兵部拿主意,內閣再商議,現在看來兵部辦法不多,那就只能先內閣商議一下。
因為山西的事兒,當晚徐階也向門下暗示,對郭樸那邊的動作緩緩,大戰將起之時,若是還挑動朝堂圍攻閣臣不妥。
針對郭樸的彈劾奏疏雖然減少,可是言官們私下裡還是不算蒐羅所謂的罪證,時不時都有一封奏疏被送入宮中,不過總算讓郭樸可以喘上一口氣了。
不過魏廣德可不管這些以水患的名義,先調工科右給事中吳時來出京巡視各地處理水患,在魏廣德想來,等協助朱衡治水有了成績,就直接把人丟到地方去做知府或者什麼官。
這個事兒,從去年起就是由他在做,所以奏疏很容易就得到了內閣的支援,吳時來出了外差,不過在魏廣德想把禮科給事中張滷外調地方的時候,似乎就引起了徐階的警覺,直接在內閣票擬上反對他的奏疏。
徐階給出的理由是張滷嘉靖三十八年進士,執政地方經驗不足,宜留任給事中一職,尋機轉六部後再下放地方。
魏廣德是打算讓張滷以按察司僉事出任一省提學官,這樣品級就可以定為正五品。
提學官當時稱提調學校官,是分巡道的一種,屬於差遣官性質。
各行政區設一名,南、北直隸委派監察御史一名兼職,地方各省由按察司的副使、僉事擔任。
提學官全面負責一省的學政,包括科舉考試和學校一切政務。
此外,還有監督地方官提調學校的職責,但不理錢糧刑名之政。
張滷是從七品給事中,一下子跨越到正五品清流官職上,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餅,只是可惜被徐階識破。
魏廣德得到陳以勤傳遞過來的訊息時還在暗自懊惱,因為只要人外放出去,魏廣德就有本事把張滷一輩子按在提學官這個職位上,最多到死升到按察司副使,以四品官身致仕。
科舉上,要找出錯漏來實在太好操作了。
魏廣德就是科舉之路上跌跌撞撞考下來的,他運氣是好,可也聽到不少同學對於考試的抱怨,特別是院試這一關口。
而院試也正是提學官全面負責的科舉考試,其中貓膩多多。
就好比他的那兩位同鄉,曾元述和曾元睿兩兄弟,在魏廣德過會試後就過了院試,成為大明朝的秀才,不過之後數年衝擊鄉試則是屢屢落第。
曾元述是自己考上的秀才,就不多說了,可曾元睿聰慧比曾元述可強多了,院試兩次不過,直到曾元述帶著兄弟拜會了江西提學大人後,第二年院試就順利上岸。
到現在,這兩兄弟還在為鄉試而拼搏。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