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上更偏重軍事,插手民政需要過巡撫那一關。
雖然總督大多情況下都可以壓制巡撫,可畢竟不是直管上司。
這樣,總督人選的選擇上,兵部的話語權其實最大。
這,也是徐階答應幫助楊博扳倒楊選的原因。
徐階在朝中那是樹大根深,口袋裡的人太多了,而朝廷官職又是有定額的。
大家都想進步,那就只有想法設法的弄到更多的官職。
楊博要扳倒楊選需要得到他的支援,而他口袋裡自然有三品大員等待上位。
這,也算是政治上的互惠互利。
交換,一切都是交換。
你要想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些什麼,大家皆大歡喜。
至於將來爭鬥,那就各憑手段。
那日西苑的談話,此時京城官員已經眾所周知。
嘉靖皇帝對虜入寇本就甚怒,又夜見火光,在詢問徐階時,徐階就直言是楊選在罔語,說虜寇在北而楊選往南去,如可是抵擋韃子入寇。.
之後,楊選每日三報,更是大肆報捷,希望轉移皇帝的注意力。
但是很快就傳回孫臏敗死的訊息,可謂是狠狠打臉。
到這個時候,其實就已經註定了楊選的結局。
嘉靖皇帝不能容忍被人欺騙,而楊選恰恰就是在明目張膽的欺君。
魏廣德可不知道這裡面的事兒,不過看到張居正臉上陰晴不定,自然不知道他是在為他老師那邊擔心。
不過,若是魏廣德知道也只會笑笑,因為就算江東接替楊選的官職,宣大總督那邊不是就空出來了,其實不過是換個總督而已,也不是多大的事兒。
故而在送走內侍後,魏廣德還對張居正笑道:“我們是不是什麼時候找楊尚書討杯酒喝,聽說他對楊選可是很不待見。
現在楊選倒臺已成定局,說不好這會兒他就在家裡偷著飲酒慶賀。”
“呵呵.....你那是送上門去找罵,楊大人那裡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
張居正只是笑笑,隨口應付兩句。
魏廣德在張居正面前說這話,其實也是先透個底。
本來打算等兩天再去找楊選的,可等不了幾天,江東就要回京城,參與兵部敘功之事,魏廣德還記得馬芳之前信裡提到過的事兒沒辦。
是的,那日魏廣德提到董一奎,當然不是心血來潮的一問。
馬芳知道董一元是最早投到魏廣德門下的人,所以對他那個哥哥董一奎也算是照顧有加。
那封信裡,就提到一事,就是山西鎮總兵官職空懸半年,一直都沒有安排人接任。
董一奎有那個心思,想要謀這個差事。
馬芳之前試探過宣大總督江東的意思,江東沒有答應,可也沒有反對。
他當然明白其中道理,那就是山西鎮雖然歸他宣大總督管轄,可總兵官任命可不是他說了算,那是要京城兵部任命,至多就是諮詢下他的意見。
江東當然不會在這個事兒上犯糊塗,想要官,自己去京城跑。
這次率兵入援,算是立了大功,剛好藉著這個機會,讓董一奎去山西坐鎮。
江東要回京城,剛好借這個機會先看看,能不能把事兒辦了。
嚴格說,魏廣德這個時候是不應該插手軍務的,可馬芳說到這裡,也是湊巧有了由頭。
不過怎麼去見楊博,魏廣德卻是有點頭疼。
畢竟,他的正務和兵部那是八竿子打不著,冒冒失失前往不妥,所以才有先前他對張居正的那番話。
第二日,魏廣德去看大典校錄之事,幾日沒有前往,拉下不少抄錄書籍需要校對。
進國子監坐下不久,魏廣德看到蘆布送來幾本抄錄好的書就是皺眉。
“怎麼才這幾本?”
按理,魏廣德覺得不會少於十本書才對。
他手下分派的事務,可是有十五名善楷書者負責抄錄的,這都小半月時間了,怎麼也應該更多才是。
“大人,程道南、方坤等儒士近日因操勞過度,已經病倒,無法繼續抄書,所以.....”
蘆布尷尬回道。
對抄錄大典,其實也是有任務的,每人定期要完成一本大典的抄錄工作,而選拔抄錄者又必須是楷書功底好的,抄書速度自然不快,許多人都要夜以繼日的工作。
既然是儒士,自然大多年歲較長,一番操勞下來病倒也就成為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