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幫一幫他,將來他提攜下自己的晚輩,一次很完美的交易。
不過畢竟年輕,容易衝動,加之翁溥已經預感到隨著嘉靖皇帝年歲愈長,二王為了皇位明爭暗鬥只會增加而絕不會減少。
儲位之爭,最是兇險莫測,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翁溥希望魏廣德能好好呆在翰林院裡,不參與其中,不要這擁立之功罷了,有能力,隨便誰上臺都能被重用。
即便到了現在,翁溥接下來和魏廣德講的,還是京城二王之爭。
“你看到了,我都這個樣子,西苑那位想來也不會好多少,當初說的那事兒,你要是覺得對,最好還是想辦法外放吧,避開那個是非之地。
外放,雖然可能再也不回去朝堂,可是不管是品級提升還是實權,都不是在朝堂上能比的。
你留在京城,早晚會被捲入其中,站對了還好,要是站錯了,就再難回頭。”
翁溥依舊語重心長的對魏廣德說道,他是真擔心魏廣德因為嚴嵩的原因被捲入景王那邊,最後壞了前程。
其實魏廣德這樣的後生,他翁溥也是準備了好幾個的,只是就目前來看,魏廣德不管是官運還是自身能力,似乎都是他們當中最拔尖的一個。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要搞錢外放自然是最好的,更別說京官外放都會被提上一級。
這次魏廣德在南京振武營兵變中發揮了巨大作用,回朝以後理應得到封賞,升一級到六品很正常,可要是尋求外放的話,某一箇中等府,做個知府還真不是難事兒,品級也能提升到五品。
在這樣的想法下,翁溥覺得勸魏廣德回京城後主動尋求外放才是最好的選擇,他其實和張科等人的看法一致,魏廣德屬於實幹型人才,入閣機會渺茫,六部當中卻有他的位置。
也就是嘉靖朝的閣臣才這麼不走尋常路,大多都是出身草莽而少有翰林院出身,就連徐階也是被貶官到地方,轉了一大圈最後才成功回到朝堂上。
在翁溥看來,魏廣德下到地方做出點成績,再加上之前為朝廷所做的貢獻,那時候再謀求返回朝堂,進不了內閣也能在六部紮根,更重要的就是避開儲位之爭最高潮的時刻。
翁溥的意思,魏廣德懂,不過他已經主動扎進去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
魏廣德在猶豫,要不要和翁溥說這事兒。
雖然翁溥沒有明說,可魏廣德也猜測他擔心自己上了景王那條船,否則正常情況下,翁溥知道自己支援裕王應該不會這麼說才對。
實際上,這時候的官員,心底大都支援裕王,只是大多不說,只是隱藏在心裡作壁上觀,明哲保身。
嘉靖皇帝的心思,或許除了鬼才嚴世藩外,就沒人敢去猜了。
像翁溥這樣的官員,雖然心裡支援裕王,可你要他為裕王在朝堂上說話,和嚴嵩對著幹,他也是絕對不會幹的,即便是隻能等待致仕,他也不會選擇和當朝權貴對著幹。
明朝官員退休,有兩個選擇,一就是致仕,可以享受到朝堂給予退休官員的福利,死後還有諡號,二就是罷官,甚至剝奪官身,也就是沒有功名,成為普通人。
翁溥可不想為了心中的道失去自己的福利,得罪權貴這樣的事兒,還是別人去做吧。
魏廣德斟酌片刻,還是開口說道:“翁大人,我其實和高拱高大人關係不錯。”
魏廣德最後還是沒打算瞞著翁溥,實際上他和高拱之間有來往,京城裡稍微耳目靈通的官員都知道,他也就只差在臉上公開寫著“裕王黨”三個字了。
當然,這些事兒都是翁溥南下以後才逐漸暴露出來的,翁溥不清楚也正常。
“嗯......”
翁溥聽到魏廣德的話,先是略顯驚訝,但隨後就沉默了。
好半天,翁溥才嘆道:“當初在延慶州和你說的那些話,你是沒上心吶。”
當初魏廣德從保安州回京城,在延慶和翁溥遭遇,翁溥曾經單獨和他談過,就是擔心他這樣的新科進士會忍不住跳出來力挺裕王,最後壞了前途。
今天聽到魏廣德的話,他就以為魏廣德雖然在當時顯得唯唯諾諾,但是顯然並沒有聽進去,最後還是跳進了那個泥潭裡。
“實際上,在出巡之前,我就和高大人有聯絡。”
魏廣德明白翁溥話裡的意思,急忙解釋一句。
“這樣啊。”
翁溥微微點頭,新科進士最是如此,不瞭解官場,就憑那所謂的一腔熱血做事,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