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後是林從沚跟他說路上小心下了車,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也知道蕭經聞想要什麼。
&esp;&esp;一個追求最自我的藝術畫作,另一個則志在斂盡天下財。
&esp;&esp;曾經glea準備‘造神’,被林從沚拒絕。蕭經聞當時崩潰地問他到底圖什麼,錢和名總得圖一個吧?林從沚更是不懂,他在蕭經聞嶼城富人區的獨棟別墅裡反問他:我就不能什麼都不圖嗎?
&esp;&esp;蕭經聞指了指那棟別墅頂上十萬歐元,每三個月從歐洲過來專人清理的水晶吊燈,又說:這個社會,你真要做一個純粹藝術家,可過不上這樣的日子。
&esp;&esp;確實,這一點林從沚沒得辯駁。
&esp;&esp;他確信自己不是那萬中無一的莫奈,也很肯定目前他的一幅油畫起拍價不會超過十萬。所以蕭經聞講的沒問題,並且相當精準地打在他最痛的點。
&esp;&esp;林從沚必然會反擊,他跟蕭經聞說,對,我就是不缺錢才不圖錢,誰像你啊跟窮了三輩子似的,唐代的琴說砍就砍,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在你看來是有真正的,除錢以外的價值的東西嗎?
&esp;&esp;現下想想……真窒息啊。
&esp;&esp;林從沚關好畫廊的大門,在app上預約保潔明天過來。畫廊一樓泥汙滿地,他直接上去二樓,二樓走廊盡頭的露臺不是開放式的,它有一道窗戶,因為風雨太大,窗戶關著。
&esp;&esp;露臺上掛著蕭經聞的西裝,風將雨水吹在玻璃上,外面路燈是鵝黃色,整個畫面裡僅有的,虛在背景裡的暖色。他掏出手機對著露臺拍了張照,一般這個動作,是準備畫下來了。
&esp;&esp;和蕭經聞複合這件事情,林從沚一直不敢去深想,他慢慢走回臥室,換上拖鞋,去衛生間洗澡。深想來會搞得自己很痛苦,這五年自己有成長嗎,對方有變化嗎,重新在一起,還會重演那樣互相殘殺嗎。當初自己對他說的,‘我希望你堅持你認為正確的事情,走你認為正確的道路’說這話的時候痛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