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怎麼處?”
顧昭頓時羞憤異常,覺得這是唱自己呢,於是他一把掀開簾子對著顧槐子瞪眼,顧槐子一聲大喝:“修吵鬧!閉嘴!”
顧昭擺手:“是誰?”
顧槐子在馬上彎腰道:“是那吳行首買的嬌娘,今日也不知道發的什麼癲瘋,在後面唱豔曲兒。”
顧昭有些訕訕的,半天后方點點頭說:“無事,隨她唱。”
顧槐子臉上一喜,帶著騾子到後面,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後面唱的更加起勁兒了。
“風月中那在乎年紀少,老成人歷練過,手段兒高,不弄輕浮態,那眼裡火的相交也,縱好殺也不到老……”
可不是,那裡是年紀小,如今和尚都會騙人了。
“肩膀上現咬著牙齒印,你實說那個咬,我也不嗔,咬的是你肉,疼的是我心。是那一家的冤家也,咬得你這般樣的狠。”
他總是會賣乖,害的我那般心疼,捨不得他半點委屈,這是賤的,下次見到,必然不必那般寵著他,要先踹他幾腳,再咬他幾口,問問他,騙我有意思嗎,要是真的心裡有我,怎麼捨得我受這樣的折磨,害的我,嚇死了都,天子一怒,遍地浮屍,我顧家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排,算不上遍地,那也能慢慢的擠一平洲巷子。
哎呀,算了,算了,大不了,到時候我一個人攬下來,我拿我海外的藏金,富可敵國的財富換我顧家平安,皇帝傻了才不換,再不濟,我甩點現代管理觀念,籤五十年,沒五保一金的僱工合同,賣於皇家便是,像我這般人才,最不濟,南邊萬里的山河,我白送你趙家,我不相信你們不動心!嗯!就是這樣。
再若不成,萬一阿潤敗了,他是絕對不會供出我的,我找南邊的人馬過來,大不了劫獄去,大不了劫法場去,到時候便由不得他了,阿潤若不跟我走呢?無事,一棒子敲昏,偷了他去南邊丟到大船上,到時候四面都是海洋,哼!我看他能翻出花來?想翻出我的手掌心,那是沒門!
想到這裡,顧昭思想裡尋到了後路,便安穩了,心裡好受了些,可是他卻沒想到,從頭到尾,他都沒想到阿潤可以成事,或者說,他都沒想到過,阿潤是不是能夠保護我。
也許,骨子裡,顧昭的驕傲,不必這個時代任何人少,他可以去幫助任何人,甚至可以隨手的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不是他聖父,只是隨意自在開心的活法之一而已,至於說,誰能給自己神馬大富貴,他卻是不相信的,罷了,罷了,還是快點找到合適的石頭,搞那個神蹟出來,這個天下,趙家誰座都成,反正顧家是神書裡上了名牌的保皇黨,誰來也不怕。
若是阿潤做了那皇帝……三宮六院的,還認識他阿昭是什麼人,女人負心傷肝,男人負心他可要命呢,罷了,想那麼多,不還得活著嗎,那些事兒都已經發生了,自己便去好好面對才是。
心理建設終於完成,顧昭自我催眠一萬遍之後,捲了車裡的軟被呼呼大睡起來,待睡醒,他又一口氣吃了三個大饅頭夾醬肉,嚇得細仔一直催他下車,溜食兒,生怕他淤著了。
這一驚,一嚇,一傻,一呆,轉眼的,這路卻縮短了,顧昭站在淮山下,看著手裡的地圖,吸吸鼻子,這是什麼美工?誰繪的地圖,這人的美術是幼稚園老師教的嗎?這三個小山包,就是面前這座綿綿幾十裡的大山嗎?
見顧昭高興,定九先生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七爺,這淮山景色甚好,不若,我們去山上耍子,鬆散下心情?”顧槐子在一邊勸。
顧昭便隨手受了他這番美意,點點頭說:“那些行商,你去說說,麻煩他們等一天,我們明日再行。”
“七爺想去便去,他們不算什麼,等一個月也是七爺給他們臉,不用解釋,待小人去安排竹兜兒,這裡山勢陡峭,還是抬著七爺去吧,省的七爺回來腳疼。”
顧昭點點頭,便帶著細仔,新仔先溜溜達達的往淮山邊上的一條小路走,他們走了一會,忽聞到一股子烤木薯的味道,拐個彎,竟看到十幾戶人家,在山上鑽了個矮窯洞,猶如野人一般的在這裡過日子呢。
細仔他們上前,正要說話,忽然窯洞裡有人大喊:“君子末入,山民衣不遮體,恐嚇到君子。”
顧昭他們便停了步子,倒退進步,到路口站住。
片刻,那窯洞的柴門悉悉索索的開啟,有個蓬頭垢面的人,裹了一件麻衣彎腰出來,一溜兒九十度的彎兒走到顧昭面前,趴下:“先生那裡來?怎麼到了這野山來?”
聽聲音,這人卻該是個二十出頭的當家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