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了,慘點就慘點吧,活著就好,我還是處男呢……
混沌的思想中不斷地掠過了往昔記憶中的幻影,莫名其妙的話,還有各種古怪的幻聽。
然後一種胃囊中被塞進了一塊燒炭一樣的煎熬感讓他徹底的清醒了起來。
各種各樣古怪的感覺在自己的胸膛中流竄著,不斷地刺激著那些快要失去作用的器官重新開始運動。
意識模糊的他憑藉著已經烙印在身體的本能中的動作,將最後一絲的力量匯聚在心口之上,然後即將崩潰的虛無心臟開始重新搏動,已經衰弱到了極致的力場重新獲得了力量,經過短暫的停頓之後,血液終於緩緩地流動起來。
最後他感覺到冰冷的涼水潑到了自己的臉上,一種冰冷的感覺終於沁入了昏沉的大腦,將他驚醒。
完全醒來之後,神經徹底接通,於是他終於感覺到了疼痛痠麻癢各種混合在一起的煎熬感覺。
“草!”
他張開了刺痛的喉嚨下意識說道,然後他睜開了眼睛。
看到了眼前的年輕人。
————
當那一聲“草”響起來的時候,無傷鬆了口氣,僵硬的身體向後靠在牆上,深吸了一口氣。
燕歌眼瞳無意識的抖動著,放大,縮小,最後終於隱約看到了眼前模糊的景象,還有旁邊的人、
“李先生?”燕歌扭曲的視野中,依然有無數的色彩光怪陸離,令人眼花。
“恩,是我。”李無傷湊近了一點說道:“感覺怎麼樣?”
“咳咳!”燕歌艱難的扭過頭往牆角吐出了一口血痰之後說道:“差點死了。”
“快往迷宮中心走吧。”燕歌痛苦的呻吟著:“最多九個小時之後,除了迷宮中心,所有的東西都要毀滅了。”
“我知道。”無傷點頭說道。
“誒?知道就好啊。”燕歌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說道:“真不好意思的,李先生,把你扯進這些事裡,原本你不需要來的。”
無傷沒有說道,只是悄悄地探出頭,看著拐角過後的盡頭,岔路中籠罩的黑色烏雲。
“李先生你什麼時候來的?”
無傷看著他身上已經不再流血的猙獰傷口說道:“在你被那個怪叔叔毆打的時候。”
“那怎麼不早點來救我啊……”燕歌苦笑著:“我差點死了啊……”
無傷聳肩,指著那一條通向黑雲籠罩的岔路說道:“我打不過他。”
“咳咳……你膽子真大。”燕歌突然咳嗽了起來,無奈的感嘆:“早點走吧,救我幹什麼?”
“芙蕾呢?”無傷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不知道……”燕歌搖頭說道:“我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空間標記,我只能感覺到芙蕾在朝著迷宮的中心運動。”
無傷點點頭,心中鬆了一口氣,邋遢沒有欺騙自己。
他看著不遠處靠在牆上的邋遢還有跟邋遢小聲嘀咕的小洛,點了點頭。
注意到無傷的視線之後,邋遢微笑著報以回應。
只有角落中的青恆有些黯然的沉默著。
“準備繞路麼?”燕歌問:“這裡是通不過去了吧?”
“不知道。”無傷有些煩躁了看著那一層不斷蔓延的黑色沙塵:“這是最近的一條、”
“那只有等了。”燕歌喘息著:“期待他們兩敗俱傷。”
“恩,等啊。”無傷咬著牙,死死地盯著岔口的盡頭,像是永遠都不會散去的煙霧。
就像是剎那間大風吹起,然後黑色的雲霧中出現了一個迴盪的氣旋,留出了一大片的空白。
就在黑色的灰塵被吹散的瞬間,冰冷的光一閃而逝,然後空氣中出現了數不清的琴絃蹦斷的聲音。
那種清脆的聲音就像是在彈奏著一曲叮咚的調子,隨著一根根銀白色的絲線斷裂,抽打著空氣的絲線在黑色的灰塵中蕩起了數十個狹小的東西。
緊接著,一種冰冷的鋒芒劃破了一切,發出了巨大的尖叫,如同武士在劈殺之前憤怒的吼叫。
盯……
虛假的鏡子破碎了,吹開灰塵之後留下空隙中的虛空中突然裂開了一刀縫隙,然後就像是崩裂的鏡子一樣綻放開了凌亂的裂紋。
然後傀儡師的偽裝破碎了。
傀儡師緩緩地從碎裂的空氣中走出,臉上鮮血淋漓,清秀的臉頰上出現了猙獰的傷口。
如同在空氣中飄飛的紙人一樣不受力,就像是鬼魂一樣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