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一樣飛翔的黑影。
充斥了整個天空的黑色飛影們徘徊了兩三圈之後像是炮彈一樣俯衝了下來,張開了虛無的大嘴,拼命地想要吞噬掉燕跡的血肉。
飛舞的黑影將燕跡的周身包圍成一個黑色的巨繭,但是卻無法再向前進入一寸,每前進一分一毫,它們都會被那種充斥了整個空間的意志所粉碎。
突然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爭先恐後跳入黑色洞穴的烏鴉一樣。
“我問了,他沒說。”傀儡師抬起了手,對著掌中的步話機說道:“殺掉吧?”
“恩,隨你吧。”步話機那頭緩緩前行的片山點頭說道:“如果沒錯的話,他就是天劫的清洗大隊的主持者燕跡,如果可以殺掉的話,粉身碎骨還是做成傀儡都隨你。”
穿著西服的片山就像是在跳著恰恰一樣的邁動著步子,隨著腦中的旋律不斷地做出舞姿。
他的身後,是無盡的黑色潮水。
手握武器計程車兵們穿著黑色的長衣,長衣的背後的圖案是一家銀光閃閃的天平。
組成陣列前進的天平守護者們在都用黑巾遮住了自己的面孔,沉默的跟在片山的背後,眼神警惕。
就像是沒有窮盡一樣計程車兵們從片山的背後緩緩地排列著陣列,長長的陣列知道迷宮拐角的盡頭都沒有消失。
就像是狂歡節之上,載歌載舞的領導者在最前方歡快的前行,背後無數狂歡的人群緊隨其後。
一起走向死亡或者毀滅。
“哼,哼哼,哼……”片山用奇怪的強調哼唱著歡樂頌,走在最前方。
他不明白蕭楚澤為何消失,但是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知道,蕭楚澤一旦消失,整個黃道的指揮權都已經被他所揹負,他需要做的就是貫徹蕭楚澤的意志,將整件事情都做好。
蕭楚澤想要告訴他一些什麼,他知道,但是蕭楚澤沒有說,他只有猜。
他想要做什麼……
但是已經確定了一點,蕭楚澤的消失和沉默跟天劫有著相當大的關係。
似乎蕭楚澤和納辛德勒兩個人互相牽制著什麼……
如果是說至高武裝的話,這種衝突太早了,早的太蹊蹺。
那麼,是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呢?
一個模糊的框架已經在腦中隱約的出現了。
片山井二,是一個相當優秀的陰謀家,各種毒計還有陷阱他連想都不需要想,信手拈來,甚至已經惡毒到了斷子絕孫了地步。
同樣,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子嗣。
子嗣?開什麼玩笑,在這個絕望的世界裡,讓自己的子嗣去繼續絕望煎熬麼?或者繼續在這個美妙瘋狂的世界上在摸上兩筆最漆黑的黑暗?
不,有我,就足夠了……
他不同於表面上萬事不管,但是私底下邏輯感強到前無古人,辨一葉而知秋風的子歸不棄。
他所擅長的,只是猜測而已。
猜測,直覺,感性,還有一顆從黑色的毒水中浸泡到腐爛的心靈。
所以他能夠將人心底的各種負面情緒不斷放大,放大到極限之後,他就會欣然的找一把椅子,一袋爆米花,然後如同看電影一樣觀賞者崩潰者的瘋狂表演。
他隱約猜到了什麼,但是卻抓不住,不過這已經夠了。
“所有的歸屬於黃道的人聽好了。”片山溫柔的對著步話機說道:“指揮者蕭楚澤消失,我動用緊急指揮權,現在,我命令……”
溫柔的話語透過了昂貴到令人崩潰的步話機傳到了所有黃道之人的耳朵裡。
“不論你們身處何處,現在開始放棄手頭一切戰鬥和活動,向迷宮的中心進發,每隔十分鐘我就會將星河系統推演出的迷宮輪廓傳送到各位的終端之上。”
片山看著背後不斷匯聚而來的黑色武士們說道:“還有一項非常重要的命令。”
“沿途清除掉所有與天劫有關的人,哪怕是形似也要殺掉,全部殺掉也可以,見到一個殺一個也可以,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三型對能力者炸彈。”
“最後……”片山按照島國對於武士的祝福說道:“祝諸君武運昌隆。”
他按掉了手中的步話機,小心的將那個巴掌大小的東西放進上衣的口袋中,緩緩地扭過頭,看著身後沒有盡頭的黑色陣列微笑著說道:“現在,開始行動吧。”
他退到了牆邊上,看著黑色陣列緩緩地從自己的身前行進,然後分散,消失在了迷宮的岔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