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口乾舌燥。“我指的是你在我們協議中的地位。”她急忙解釋。“我無意暗示我認為你不是紳士,只因為你……呃……你──”
“只因為我是『夢想商人』嗎?”他像貓看到花園裡的小鳥一樣懶洋洋地站起來。
“你的生意與這件事無關。”她努力以深信不疑的語氣說。
“很高興聽你這樣說,夫人。”他張開左手。
她聽到一聲鏗鏘輕響,看到他把原本握在手裡的物體扔到一旁。它落在桌子上。她好像看到金光一閃,但從她所在的位置無法分辨它是什麼。
亞特走向她,她的視線猛地轉回他臉上。“亞特?”
“謝謝你忽略我與商業的不幸關聯,夫人。”他冷冷地說。“但話說回來,你也無法太挑剔,對不對?”
她退後一步,發現自己背抵著壁爐旁邊的牆壁。“看來現在不適合繼續談下去,我還是上樓回房就寢好了。我們可以等明天吃早餐時,再來討論搜查潘家計劃。”
他停在她面前,兩隻大手按在她頭部兩側的牆壁上,把她困在他的雙臂之間。“正好相反,玫琳。我真的認為我們應該討論一下,你對我的適當地位有何看法。”
“改天吧!”
“現在。”他的笑容冰冷,眼神則不然。“依我之見,你沒有資格嚴詞批判我的缺點。畢竟傳聞說你不但謀殺親夫,還縱火焚燬屋子湮滅罪證。”
“亞特,你──”
“我承認你的獨特名聲,或許使你的社會地位略高於一個從商的紳士,但再高也高不了一、兩步。”
她深吸口氣,立刻發現自己又犯了大錯。他混合著汗水、白蘭地和獨特體味的氣味使她的感官一陣戰慄。
“亞特,你今夜顯然有點反常。我猜是與那個梵薩歹徒交手,使你的神經過度緊張。”
“是嗎?”
“這也是意料中事。”她誠懇地向他保證。“真的,如果攻擊你的是倫偉,你能全身而退已經算是運氣好了。”
“今夜與我交手的不是鬼,玫琳。不是我自誇,我不但全身而退,還打得那個混蛋落荒而逃。但我的神經絕對沒有受到過度刺激。”
“我的姑姑有治那種病的神奇藥水。”她的聲音聽來太尖了。“我可以衝上樓去拿一、兩瓶來給你。”
“我只知道一種可靠的療法。”
身為寡掃果然是有某種力量,她心想,那種力量使她池今夜覺得十分大膽。
“你確定你想要冒險與黑寡婦做愛嗎?”她輕聲問。
她撩撥春心的嗓音使他眼睛的顏色變深。“當你的情夫和當你的丈夫一樣危險嗎?”
“很難說。我不曾有過情夫,你非冒險不可。”
“我必須提醒你,夫人,你這會兒面對的是一個曾在賭場裡討生活的男人。”他扯掉她的睡帽,把手指伸進她的秀髮裡托住她的後腦勺。“如果賭注值得,我願意冒險。”
他把她抱起來走向深紅色的長沙發,把她放在椅墊上,然後轉身走開。
她看到他穿過房間,聽到他鎖上房門。期待使她渾身一陣戰慄,覺得自己好像站在懸崖邊緣俯視著波濤洶湧的未知深海。縱身躍下的衝動令人幾乎無法忍受。
亞特一邊走向她,一邊解開襯衫。等他走到沙發邊時,襯衫已經在地毯上了。
事情結束時,他癱在她身上。
室內一片死寂。
“真是該死。”他深受震撼地說。
“亞特?”她小心翼翼地說。
“這會兒又怎麼了?我警告你,我不認為我的神經今夜還能承受更多的衝擊。也許我終究得叫你上樓去拿你姑姑的藥水。”
“沒什麼,真的。”她舔舔嘴唇。“只不過,呃,我想要告訴你這種姿勢現在不再像幾分鐘前那樣不舒服。”
他毫無動靜,幾秒後才緩緩抬起頭用陰鬱的眼神看著她。“對不起,請再說一遍。”他大過客氣地說。
她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現在沒事了,真的。不管我最初的印象如何,現在我真的認為你相當合適。”
“真是該死。”這次他的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聽聞。
她清清喉嚨。“也許你想要再試一次?”
“我想要的是解釋。”他咬牙切齒道。
他緩緩退出她的身體站起來。當他轉身背對她穿好褲子時,她感到一陣失落和失望。
他一言不發地把一塊白色亞麻大手帕遞給她。她窘迫地接過手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