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的衝動,對不對?”
費克文瞪他一眼,用衣袖擦擦嘴巴。“你自以為聰明絕頂,但是沒有我,你的計劃會在哪裡?”他把小酒瓶扔出窗外。“你不要忘了,沒有我,你的計劃根本沒有成功的機會。”
玫琳不理會費克文。馬車高速賓士著,坐在車廂裡很不舒服。在一個急轉彎後,她感覺到小強被顛成面對她的側臥姿勢。她用鞋尖輕戳他,希望他會尋找在她裙襬底下的小刀鞘。
“所有的紛紛擾擾就是為了這個。”季奎登自言自語地拿起小簿子。
玫琳感覺得出他很興奮。“這就是你尋找的鑰匙,”她杷腳踝塞進小強的手指裡。“也就是譯解秘籍的密碼簿。但沒有秘籍,它對你又有什麼用?”
“你知道關於那本古書的傳聞,對不對?”季奎登問。“想來一點也不令人意外。那些傳聞在羅義泰死前,就開始四處流傳了。”
“只有最古怪的『梵薩會員』才會相信秘籍真的存在。”她說。
“無論古不古怪,都有一些極其有錢的會員願意花大錢買這本小簿子。許多人相信秘籍並沒有在義大利被燒燬,那些傻瓜會浪費生命去尋找它。但在找到它之前,他們會願意花大錢買這本密碼簿,因為他們相信它可以使他們離梵薩的終極秘密又近了一步。”
“你沒有在尋找那些秘密嗎?”她問。
季奎登大聲冷笑。“我不像我同父異母的哥哥那樣瘋狂,狄夫人。我也不像『梵薩學會』的許多老糊塗那樣古怪。”
“你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錢,對不對?你不是到倫敦來替倫偉復仇的。”
季奎登邪惡地輕聲低笑。“親愛的狄夫人,你不知道梵薩之道傳授說所有的強烈感情都是危險的嗎?復仇需要相當程度的激情,那會矇蔽人的心智,使人做出無理性的事。不像倫偉,我不容許自己被激情引導。我當然不會替那個傻瓜復仇。”
“但他是你的哥哥呀!”
“只是同父異母的哥哥。”
“你們兩個都修習梵薩術。”
“只是因為我們的父親沈迷其中。”季奎登端詳著他手杖的金柄。“上次見到倫偉時,他顯然跟我們的父親一樣,對梵薩陰暗面的神秘學過度著迷而迷亂了心智。”
馬車顛簸搖晃,玫琳終於感覺到小強的手指握住她的腳踝。他發現了刀鞘。兩個男人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小強身上,但為了安全起見,她故作漫不經心地抖開斗篷下襬遮住小強的動作。
“那一夜是你綁架了我的女僕,對不對?”她靈機一動地問。
季奎登露出嘉許的笑容。“了不起。就一個女人來說,你的推理能力令人吃驚。我本來想盤問你的女僕,看她知不知道令尊的藏書最近有沒有增加。在那個計劃失敗後,我花了一些時間才判定鑰匙在你手裡。”
費克文打個嗝,伸手扶穩自己。
玫琳努力使談話繼續,她必須使季奎登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我無法不注意到你的手杖和倫偉的一模一樣。”
“沒錯,我們的瘋子爸爸送的禮物。”季奎登微笑著握緊手杖的金柄。“狄夫人,告訴我,倫偉死的那夜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承認我有點好奇。我無法相信一個普通的盜賊能夠殺死他。”
“倫偉是被他自己的瘋狂害死的。”
“見鬼!”季奎登的聲音中流露出驚訝。“謠言果然是真的。是你殺了他,對不對?”
馬車在轉彎時猛地歪向一側,玫琳感覺到小強把刀從刀鞘裡抽出來。聰明的孩子。
“該死的車伕!”費克文抓住皮帶吊環。“如果他不小心點,馬車會被他弄翻的。”
“他決心多賺點錢。”季奎登一手抵著車門邊緣,但在另一隻手裡的手槍依然瞄準她。
費克文沒抓緊吊環,一個顛簸就把他摔到對面的座椅上。“不要命的笨蛋!”他坐回原位,模糊不清地咕噥。“開得太快。他是怎麼了?叫他放慢速度,季奎登。”
季奎登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你今晚喝了多少酒?”
“只喝了兩杯穩定情緒。”
“我不需要喝醉的助手。”
費克文用手背抹抹額頭。“別擔心,我會把工作做完。我不僅要東山再起,還要韓亞特付出慘痛的代價。”
“只要你聽命行事,很快就會有報復的機會。”季奎登望向窗外。“我們的目的地就快到了。”
“你打算怎樣?”玫琳不再感覺到小強的手,她祈禱他正在割綁住腳踝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