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奇聞言,下顎一繃。他退後一步,幾乎是立刻消失在人群裡。
“我猜他跑去告訴他的主子今晚的計劃有變。”季奎登催促玫琳走進霧茫茫的夜色裡。“韓亞特真以為我有那麼容易擺佈嗎?鑽研過古梵薩謀略的人不是隻有他一個。”
他推著她迅速來到在馬車附近形成的人群的外緣,玫琳感覺到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幾輛出租馬車緊緊停靠在一起,他推她穿過馬車之間的縫隙。走在街道上的半路時,季奎登突然拉住她。一輛馬車的車門猛地開啟。
“抓到了。”一隻大手伸出來把她拉進沒有燈光的車廂裡。“韓亞特的情婦。這可讓人看到幾個有趣的可能性。”
玫琳聞到那個人的呼吸中充滿酒味。他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他身旁的座位上。她的腳碰到地板上一團結實的物體,她往下看。來自馬車外的燈光剛好夠讓她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孔。
“小強,你還好嗎?”
他圓睜著驚恐的雙眼望向她,勇敢地點點頭。她領悟到他的手腳被綁住,嘴巴被塞住。
季奎登在進入車廂的半途停下來對車伕說……“走吧,老兄。越快把我們送到目的地,你拿到的錢就越多。”
皮鞭聲刺耳地在夜色中響起,拉車的馬猛地向前衝。
“看來我們有個熱中於賺錢的車伕。”季奎登滿意地說,坐到玫琳對面的座椅上。他撩起斗篷邊緣,靈巧熟練地把刀插回綁在小腿上的刀鞘裡。然後他坐直身子,從外套口袋裡掏出手槍,把槍口對準玫琳。“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抵達目的地。”
“如果你還有點腦筋,你就會放了小強和我,設法在韓亞特找到你之前逃到國外去。”玫琳慷慨激昂地說。“如果你傷害我們任何一個,他絕不會善罷罷休的。”
她身旁的男子不安地動了動。“她說對了一件事,那個混蛋東西絕不放棄。誰會想到在過了這些年之後──”
“閉嘴,費克文!”季奎登說。
玫琳在座位上猛地轉身,盯著坐在她身旁的那個男子。“你就是費克文?”
“聽候差遣。”費克文殘酷地咧嘴一笑。“不,是你在不久後就得聽候我的差遣。”
她轉向季奎登。“費克文是你的情報來源?”
季奎登聳聳肩。“其中之一,而且只有最近幾天。我的情報大多來自酒館和我同父異母哥哥的筆記本。”
她厭惡地瞥費克文一眼。“所以你讓他利用你。你不覺得你那樣做有點冒險嗎?”
“他沒有利用我。”費克文大聲說。“在這個計劃裡,我是他的搭檔。”
季奎登微笑。“費克文幫了我不少忙,我答應給他優渥的報酬。拜韓亞特之賜,他現在正好很缺錢。”
“等今晚的事結束,我領到的不僅是錢而已。”費克文色迷迷地看著玫琳。“你也是我的報酬。”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笨蛋?”玫琳問。
“季奎登答應在他完成今晚的計劃後杷你賞給我。”費克文說。“我要報復韓亞特那樣對我。我要充分利用你,親愛的。就像我利用他的小女伶一樣。”
“真是奇怪。”玫琳說。“想想看,韓亞特一直認為你是他三個敵人中最聰明的一個,他顯然是錯了。”
費克文起初毫無反應,讓她以為他沒發覺受到侮辱。後來他的臉孔扭曲起來,伸手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她的臉被打得偏向一側,她深深吸口氣。
“夠了!”季奎登說。“我們沒時間玩這些遊戲。開啟她的手提袋,裡面應該有一本紅色皮面的小簿子。”
費克文從玫琳手中奪走蓓妮的手提袋,用力扯開它,把手伸進去摸索出一個布包。
“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為一本小簿子費盡心機。”費克文咕噥。
“我的目的不勞你費心。”季奎登生硬地說。“開啟布包,把小簿子給我。我要確定我沒有被騙。”
玫琳聽到布帛撕裂聲。
“你要的小簿子。”費克文把小簿子遞給季奎登,然後他又把手伸進手提袋裡,拿出另一件東西。“啊哈,瞧瞧這是什麼?”
玫琳瞥向他手中的小瓶子。“那是我姑姑的,她總是隨身帶著點白蘭地,緊急時把它當成藥水。她的神經很虛弱。”
“白蘭地?”費克文開啟瓶蓋,極感興趣地聞了聞。“我敢打賭是韓亞特的珍藏。”他一口喝下整瓶酒。
季奎登露出厭惡之色。“難怪韓亞特害你破產的陰謀那麼成功,費克文。你完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