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這麼小聲,根本沒誠意。”她咬咬唇怒瞪他。
“我不習慣跟人道歉。”司徒野眼色沈了一沈。
“你的意思是,你說得很勉強?那就免了吧!”雪兒極不服氣,想推開他,但
他定若盤石,不為所動,雪兒、心底很嘔,張開嘴正準備發出不平之鳴,隨即卻清晰地聽見一句。“對不起。”從他口中吐露。
“可以了嗎?”司徒野面不改色地問。
“不可以。”雪兒皺了皺眉。“你的表情很僵硬。”她挑剔兼刁難。
“要我怎麼做?”司徒野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至少要面帶微笑。”雪兒直視他冷冽的雙眼,大膽地要求。
他嗤然,生平第一次逼迫自己擠出一絲笑臉。“夠了嗎?”
雪兒雖然還嫌他做得不夠好,但他會這麼“配合”已足以令她大感意外了,她知道自己不該向“大哥”要求太多,否則一定會適得其反。“還差不多。”
司徒野終於放開她,主動為她提行李,扣住她的纖腰,回房。
雪兒打算原諒他,為了這個和平的開始,她絕口不提方才他淚溼眼睫的事。
“我絕不會把你作夢時喊媽媽的事告訴任何人的。”她仁慈地說,但他可不怎麼領情,孤傲的雙眸射出警告的冷光。
“原來你是這麼的大男人主義!”雪兒這才看清他心底的桎梏。
司徒野默然不語,只用深沈的目光回答她,上了樓不怎麼溫和地將她“請”進房門,把她的行李扔進衣櫃,就不再搭理她,逕自上床。
雪兒嘟著唇,生著悶氣,重新躺回床上,蜷縮在床綠背對著他;大床上兩人各據一方,誰也不願理誰。
令雪兒感到最懊惱的是她再也難以入眠,他卻立刻睡起了大頭覺!千絲萬縷的情緒無處宣洩,一直捱呀捱,捱到太陽露臉,才昏昏沉沉地睡著。
◇ ◇ ◇
一覺醒來,已是正午時分,日正當中,房裡卻十分幽暗。
雪兒下床發現厚厚的天鵝絨窗簾是拉上的,而司徒野已不在房內。
她拉開窗簾,迎進夏日豔陽,臥房被照亮了,可是她的心卻仍灰暗著,她沒忘掉昨晚積壓的一肚子氣。
她踱步到浴室去梳洗,梳洗後又踱步到衣櫃想提出行李箱,找件家居服換上,奇怪的是她以為行李箱應該是歪斜的擱在角落,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時全被整齊地掛在衣櫃內了。
真教她難以相信這會是那個“沙豬”所為!而這個“驚喜”足以讓昨晚的帳一筆勾銷嗎?
想起他的惡形惡狀還真難消氣,可是他淚溼眼睫的模樣卻又令她心軟……
好吧!就別和他計較了。雪兒決定了,氣也不知不覺地消了。
正當她換好家居服穿上,門外傳來輕叩聲。
“小姐,請問你醒了嗎?”是女僕。
“醒了,什麼事?”雪兒問。
“先生吩咐我送午餐來。”房門被開啟了,女僕端著美味的午餐進來;雪兒驚奇地發現,門是沒上鎖的,因為她沒聽見開鎖聲。
“擱在那兒就好了。”她指著靠落地窗的桌子說道,心底有說不出的雀躍。
“用完餐請把餐盤放在門外,我會過來收拾的。”女僕恭敬地道,退了下去。
雪兒微笑點頭,待女僕一走,立刻把美食吃得精光,邊吃還邊想,其實司徒野並沒有那麼壞,還記得關心她有沒有吃飯。
踏著輕快的腳步,她開啟門把空盤放在門外,四下無人的走道好安靜,她忽而好想離開房間,看看司徒野是否在家。
她走向迴旋式的樓梯,自行下樓在闃靜的客廳裡四處走動,仍沒見到他的人影,該不會是在客廳後側的那道門內吧!
昨天她看見司徒野和保鏢頭兒傑斯進到裡頭,她悄悄地走近想開啟書房的門,背後卻傳來一聲嚇死人不償命的警告。“小姐,沒事最好待在房裡,別到處亂晃。”
雪兒猛地倒抽了口氣,回眸對上傑斯清冷的目光。“我只是想找司徒野。”
“大哥在公司。”傑斯淡然地說,冷靜無波的眼似在觀察雪兒的“真正動機”。
雪兒並不喜歡他那種不信任的神態,有點被惹毛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她鼓著腮幫子問。
“不清楚。”傑斯伸出手,意即請她儘速回房。
“他交代你看守我嗎?”雪兒昂起下巴,不以為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