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給本宮看看。”
紙箋很快地拿來了,王皇后一看,是一首情詩,什麼‘憔悴支離為憶君’、‘開箱驗取石榴裙’,作者叫武媚。
“獨孤及,這是誰寫給皇上的詩?誰叫武媚?”
“回娘娘,老奴不知道。”
“你整天跟隨著皇上,形影不離,你敢說你不知道?又想受罰了不是?”
“娘娘,您打死我,我也說不知道。”
“那麼說你知道了,不想告訴本宮?”王皇后嘿嘿地笑了笑,抖抖手中的紙箋,本宮早已調查清楚了,這事騙了別人,還能騙了我娘娘?左右,給我重打二十大棍,打死為止。“王皇后連蒙帶嚇地吼道。
幾個粗壯的侍女從後房找來兩根木棍,一腳踹向獨孤及,掄棍就打。
“哎喲!”獨孤及一個狗啃泥栽倒在地,心說,還真打呀,我這身皮包骨頭,能禁得起打嗎?光棍不吃眼前虧,說吧,說了,皇上也不會打我,皇上比皇后仁慈。
“別打了,我說,我說——”獨孤及手捂著頭,往前彈跳了一下,急忙招道:“是感業寺的尼姑武媚寫的。武媚下放前是先帝的才人。皇上為太子時,兩人就情投意合了。”
“皇上去找過她幾回了?”
“沒去多少次,也就三回兩回的。”王皇后沉吟了一下,對獨孤及說:“你去吧,叫皇上自己來拿。”
“這——”
“本宮不要這張小紙,皇上一來我就給他。你就這樣給皇上說就行了。”
獨孤及無奈,只好怏怏地走了。
晚上,李治來了,還帶來了好酒好菜。
“皇后,朕來了,”李治陪著笑臉說,“朕今晚上陪你喝一杯。”
“喲,皇上是稀客臨門哪,找臣妾有事啊?”
“沒事,沒事。朕好幾天沒來了,也該來看你了。”
宮女、太監們在桌子上擺好了酒菜。李治拉著扭扭捏捏的王皇后入了座。他滿滿地端上一杯酒給她,說:“皇后,你辛苦了。”
“臣妾辛什麼苦?”王皇后撲哧一笑,心說,這是哪來的話。接過李治遞來的酒杯,一口乾了,用絹巾沾了沾嘴唇,說:“皇上,您來拿那張紙的吧?”
“朕今晚主要來看望你。”
王皇后從袖裡掏出那張紙,抖了抖,斜著眼看著李治說:“想不到你這個老實人,還能把先皇的才人用了。”
“哪裡,她是先皇生前賜朕的。”李治辯說著。
“先皇賜你的,臣妾怎會不知道,皇上別再唬人了,男子漢大丈夫,要敢作敢為。”王皇后偎上去,摩挲著李治的臉,“皇上,您是一國之君,整天像偷兒一樣,摸摸索索地,夜裡出宮幽會,一不體面,二不安全。臣妾以為——”
王皇后說著,立起手掌,做了一個砍瓜切菜的動作,“把她給——”
“皇后,您千萬不能殺她,只要留了她,朕以後就夜夜宿在中宮,保證不耽誤你的事。”李治驚慌地說。
王皇后笑了,連幹了兩杯酒,才接著說那句話:“臣妾是要把她給——召回宮裡。皇上想哪兒去了。臣妾再惹皇上不高興,也不敢當一名劊子手殺皇上的意中人。”
李治擦了擦額上的細汗,道:“皇后真有如此高風亮節,以後,朕一個月分出二十天宿在中宮。”
“臣妾也不指望什麼了,更不敢再相信您的金口玉言。臣妾只是不願看那個蕭蹄子夜夜專寵,一副得意滿足的風騷樣。”王皇后幾杯酒下肚,備覺無限地傷感,心裡話也掏出來了。
李治彷彿這才懂得女人的心,他伸出胳膊,攬住王皇后,把她摟到自己的腿上。
“皇后,其實,你要不是整天喜怒無常,動不動就跟朕生氣,朕還是喜愛你的。”
“皇上,別說了,”王皇后抹著眼淚,啜泣著,“臣妾的性子也不好,從小任性,容不得別人,這才失寵於皇上。”
“皇后,別說了,咱倆以後都改一改脾氣,就行了!”李治夾了一塊“花釀驢蒸”塞到王皇后的嘴裡,王皇后才止住了哭聲。
吃完了嘴裡的那塊驢蒸,王皇后心情好了些,問李治:“皇上,武妹妹長得怎麼樣?”
李治想了想,說:“額頭寬寬的,臉大大的,還有……”
王皇后接上話頭說:“還有腦袋光光的。”
“嘿……嘿嘿。”李治笑著。
“嘿嘿啥,還不趕快讓她蓄髮還宮?”王皇后說。
“再等幾個月,等為先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