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事以後再說。”
“這,這事先要和諸大臣議議。”
“皇上,你貴為一國之君,立子為王,這點小事還不肯自己做主。長此以往,朝臣中必衍生傲氣,此必不利於皇上。且立忠為王,乃皇上家事,下個詔書就行了,何必和這個商量那個商量。弄得小事變大,你論我論,糾纏不休。”
“那——立忠為什麼王?”
“可立為陳王。”
“行,等明天再說吧。”
“皇上,如果認準了一件事,就要當機立斷,才是至尊無上的天子風度。皇上可即刻下詔,派宣使到忠府上,宣為陳王。”
“這——”李治猶猶豫豫,這事做起來有些突然,自己自登基以來,還沒有單獨決定過這等大事。
“皇上,”武則天晃動著李治的肩膀,“當斷不斷,煩惱不斷。”
李治一想,也是,因為自己遇事常猶豫不決,留下了多少貓尾巴,徒增多少嘔心煩事。他攥緊了拳頭說:“你草個詔,朕蓋章後即刻發出!”
武則天飛快地寫了詔書,李治蓋上璽印,交內侍辦這事去了。
“皇上,晉州數次地震,不知賑災的事下邊辦得怎麼樣了?”武則天翻弄著奏章,問李治。
“已令地方上開義倉賑民。”
“忻州地震,冰水泛溢,不知如今的土地耕種怎麼樣了?”
“哎,”李治嘆了一口氣,“自朕登基以來,兵災、地震、旱災、澇災不斷,太白又屢次晝見,莫非朕有愧於上天?”
“皇上,”武則天勸慰道,“地震,冰水,乃自然之變化,於皇上無干。皇上所能做的,就是勤政愛民,拯民於水火。眼下應多做些擁恩懷德的事,比如禁止各地進貢犬馬鷹鶻等。”
“是啊,朝臣們也這樣勸諫朕,朕也已下詔禁進了。”
說話間,一個內侍走進來,叉手奏道:“皇上,中宮王皇后著人傳話,請皇上傍晚到中宮飲酒用膳,皇后已讓御膳房提前準備下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李治打發去內侍,苦笑著對武則天說,“幾天沒去皇后那裡,她又不願意了。”
“皇上,連年來天災人禍不斷。皇上尚禁進犬馬鷹鶻。皇后難道不知,尚如此奢侈!那天,中宮晚膳,一桌上竟上百種菜。皇家一頓飯,百姓幾年糧。為上者豈能講求口腹之末耶?故臣妾那日不忍動筷。今皇后又設御膳八珍,委實為過,臣妾懇請皇上不要去中宮。”
“你不要說,朕不去就是了。”
“非但皇上不去,還要旨令御膳房,停止皇后今晚安排的御膳。”
“讓她吃吧,別再招惹她了。”
“皇上!”武則天挺著胸脯,偎了過來……
“好,好。”李治擋不住她的溫柔,只得讓內侍傳令:“御膳房罷御膳八珍。一頓飯二十碟以內,不得超過定例。”
轉天,李治覺得罷皇后的御膳有些不合適,自覺不大對勁。便抽空去中宮看望王皇后,順便撫慰一下。中宮裡,王皇后因身體不適,正臥在床上歇息。
“皇后,皇后。”李治湊到床前,有些心虛地小聲叫著。
王皇后閉著眼,知道冤家來了,不動也不吱聲,只是那粒粒清淚順著眼角,“嘩嘩”往下流,一會兒就流滿了臉頰。
“皇后,你怎麼啦?”李治抓著王皇后的手,讓王皇后一甩,給甩掉了。
“皇后,朕來看你了。”
“皇上,你是得了新人,忘了舊人。”王皇后睜開了鳳目,幽幽地說道。
“皇后,朕這陣子確實也很忙。”
“皇上別哄臣妾了,你不但夜夜專寵她,白天也帶著她去兩儀殿。”王皇后氣哼哼地說。
“她……幫朕整理一些奏章什麼的。”
“何止幫你整理奏章,還幫你擬詔,釋出聖旨哩。”
“哪裡的事?”李治心裡有鬼,眼睛躲閃著王皇后的眼睛。“哼!內宮干政,國家必亂。不知會大臣和臣妾,就冊封李忠為陳王,是何道理?”
王皇后挺了挺身子,責問李治。
“皇后,冊忠為陳王,朕早有此意。”
“那臣妾問皇上,多少天來,為何不來中宮?”
“武昭儀已懷孕了,朕也是多抽點時間,照顧照顧她。”李治也沒說假話,武則天確實懷孕了,只是沒聲張開來。
“什麼,她懷孕了?”
“是的,昭儀準備過來稟告皇后呢。”
王皇后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