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吃土豆嗎?”男侍者歪著頭,堆著奉承的微笑說道,“年輕的先生大多把土豆吃得太多。”
我用我最低沉的聲音吩咐他,叫了一份小牛腰加土豆,再加上一切配料;然後我請他去櫃上看看有沒有給特洛伍德·科波菲爾的信。我知道那兒沒有,也決不會有,可我覺得做出等信的樣子才夠派頭。
他很快就回來說那裡沒有信(聽到這話,我作大吃一驚狀),併為我的用膳而在靠近火爐的一個小座位鋪上桌布。他這麼做時,還問我喝什麼酒。聽我說“半品託雪利酒”時我猜他準認為這是個好機會,他好因此而把幾個瓶底上的殘酒湊成這個量。我這麼想是因為我在看報時,瞥見他在一道低低的板壁後(那是他的住宿處)忙著把一些瓶裡的東西倒進一個瓶裡,就像一個化學家和藥劑師一樣。酒拿上來時,我覺得淡而無味,比起一種純外國酒來,它的英國渣滓多得出乎人意料;但我很怯怯地喝了它,什麼也沒說。
由於心情很愉快(從此我認為中毒在其過程中並不完全那麼令人不快),我決定去看戲。我選的是考文特花園劇院,在那裡的一箇中廂後面,我看了《凱撒》和新的啞劇。那些尊貴的羅馬人在我眼前復生了,他們走來走去讓我開心,他們代替了往日學校裡那些嚴厲的拉丁文教序,這真是一種至新至愉的景象。但是在全劇中真實與神秘的交織、詩歌、燈光、音樂、觀眾、那金碧輝煌的佈景快速而驚人的變換,都使我心醉神迷,感到興奮歡欣。我在夜晚十二點走到落著雨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