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四日,光是雷東風親眼所見的,被費爾南多親手殘害的漢家兒女就已經不下十餘人,如果再算上他之前所謂祭祀主神殺掉的那些,還有聯軍士兵所殘殺的那些,絕對超過了千人。
如此殘暴的冷酷的一個人,雷東風心裡恨不得能千刀萬剮了他,此刻見他一步步走進自己設定的圈套,心裡卻是痛快無比。
就在費爾南多得意洋洋的時候,西方聯軍前陣卻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大人,河岸邊有些人頭和屍首……”一個斥候跑過來。臉色十分難看。
“慌亂什麼?幾個人頭算什麼?”費爾南多喝道。
“我帶人去看看。”維爾福看了費爾南多一眼,心下卻有了幾分忐忑。
維爾福自認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在西陸也頗有冷酷之名。但當他看見面前那用上萬安南人的人頭和屍首壘就的京觀後,胃部還是一陣抽搐,幾欲嘔吐。
那一個個人頭之上或驚恐、或絕望、或麻木的扭曲表情,那用殘值斷臂、軀體碎肉堆積的肉山丘陵,震撼著每一個觀看者的心。
而最先發現這個人頭京觀的西方聯軍斥候已經躲得遠遠的,一邊嘔吐著,一邊用顫抖的手指在胸前不斷划著十字,驅趕著心頭的恐懼。
“這是什麼?”等得不耐煩的費爾南多帶人走上前來,一眼就看見了這京觀。也是面色一變,以他的殘忍好殺,此刻都覺得心猛的一緊。
其實,費爾南多殺過的人,絕對比這個要多,但卻從未嘗試過用這些人的人頭去壘就什麼丘陵。
“難道他們將所有的的俘虜全殺死了麼?”費爾南多心裡暗道,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能做出這樣霹靂手段的漢將一定已經報了必死的決心,一定不會投降的。
“這叫做京觀,是漢人炫耀武力的一種方式。看這些屍體的相貌,就是我們之前進攻鎮南關的安南人。”維爾福狠狠嚥下去去一口口水,這才換過氣來道。
“姜,這是那個張煜做的麼?三萬安南士兵都被他們殺了?”費爾南多此刻面色有些發青,卻還竭力保持著紳士風度,但那不斷在手中裝飾用的短劍上來回撫摸的手指,卻暴露了他心底的惱怒與不安。
“嗯,這定是張煜要和我們炫耀武力,想嚇退我們?大人,我看貴軍軍心已經有些不穩,莫若暫且後退,來日再戰!”雷東風面色也十分難看,進言道。
“可笑,我計程車兵怎麼會被人頭嚇退!更何況,剛和三萬安南人苦戰後的他們,怎麼還有能力抵抗我的大軍?勇士們,你們會被這異教徒的頭顱嚇退麼?既然如此挑釁我們的耐心,就讓我們用他們的人頭和屍體也壘砌一座山丘吧!”費爾南多看了一眼四周面如土灰的西方聯軍士兵,忽然高聲大笑起來,神經質一般揮動著手臂。
“我主在上,真神庇護,聯軍威武!”維爾福裡和帶領費爾南多的親信立刻呼喊起來。
“閣下,你看,我計程車兵們是多麼的勇武?”費爾南多笑了,給雷東風指著那些慢慢被帶動起情緒的西方聯軍士兵。
“維爾福,你覺得如何?”費爾南多也不給雷東風反駁的機會,問維爾福道。
“若後退,敵人已經發現我們前來,等於給他們留下準備防禦的機會;現在看。既然三萬安南士《》軍內訌之後的實力,現在關內正規士兵不應超過一萬五千,而鎮南關是邊貿重鎮,商旅眾多,固定居民卻並不多,因此漢人軍隊編制中的預備役軍民也不應超過兩萬,我軍若能人人盡命,當可一戰而下。而且若敵軍真有實力,那留守對岸的軍隊絕對不會將渡口和架設浮橋的位置如此輕易放棄,所以可以推斷這人頭京觀就是用來拖延我們行動的,絕對不能上當。”維爾福算計道。
“嗯,維爾福大人的意見正和我意。來人,傳我號令,先將這些安南人的人頭收集起來,都算作我軍的戰功,等城破後,再論功行賞!”費爾南多喝道。
“大人英明!”一干士兵立刻喜道。
本來叫他們心生恐懼的人頭京觀,此刻卻都變成了可以換取軍功的戰利品,士氣頓時由剛剛的驚恐變成了高漲。
不得不說,費爾南多此人在統御手下方面的確是一個上將之才,甚至可以說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第四卷 天行健 第二百四十四章 銀劍騎士團
烏雲慢慢在天邊聚散,七月的風很快吹散了晨間的霧氣,但天空卻依然是一片陰霾。
大戰,一觸即發;費爾南多站在哄搶著安南人人頭的西方聯軍面前,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