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槍,卻帶著凌厲的呼嘯之音,對面的陳重臉色一凝,馬槊橫擺,向外蕩去,竟是要用蠻力將江築英這一槍盪開。
江築英已經不想和陳重拼力,自然不會如他所願,長槍如手臂一般靈活,輕輕一抖,劃過陳重手中馬槊的鋒銳,順著那韌木杆就衝陳重胸口刺去。
陳重見江築英不吃自己這招,馬槊一揚,在槍尖就要抵達胸口的一刻,用槊杆將這一槍攔截在外。
“好槍法!”陳重讚道,看得出這陳重也是個武痴,對於好的招式也是見獵心喜。
“你也不錯。”江築英點頭,長槍卻猛然一收,接著步踏連環,腳下隱約踏出八卦之意。
原來,雷東風見江築英馬上功夫非常。但因為是女兒身,下盤並不牢靠,索性將自己的八卦掌中的步伐交給了江築英,而江築英自從習練這步伐後,步戰的能力提高了何止一檔。
這邊廂陳重,眼見江築英步伐看似簡單,卻忽左忽右,自己根本無法把握,而且江築英手中長槍更隨著她的運動而不斷變幻著攻擊的方位,一時間,陳重只覺得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手中馬槊空有力量卻無處抵擋。
連續幾下都招架一空,那種有力卻用不上勁的感覺,讓陳重難受不已。
陳重臉色一變,心一橫,索性不再躲避,而是疾步而上,欺進江築英身前三米,正是他手中馬槊最佳的攻擊範圍,如黑龍一般的馬槊直搗江築英中宮。卻是不再顧及江築英其他虛招。
江築英手中風行長槍槍尖點在陳重馬槊槊身之上,卻如中金石,陳重馬槊來勢如山嶽,巍然不動。
江築英也不氣餒,嬌軀輕擺,腳踏八卦之步,奮力閃身,躲過陳重直擊這一招。
“再吃我一槊。”陳重殺得興起,馬槊也不收回,連擊而出,竟然狠狠掃向江築英的下盤。
江築英輕身躍起,躲過這一槊,半空中長槍飛點,奔陳重面門而去。
陳重馬槊橫掃之勢未盡,竟然生生停住,奮力上揚,一招鳳鳴九天,馬槊直指風行長槍。
槍槊相交,陳重下盤穩如泰山,但上身卻猛晃了幾晃。
江築英一落地,不待陳重反應過來,長槍借陳重一槊盪開的威勢,抽向陳重腰部。
陳重此時卻再也躲避不及,怪吼一聲,馬槊一扔,竟然死死抓住了江築英的槍鋒。
這份眼力與膽氣卻是罕有。
兩人各執長槍兩端,暗暗較勁,陳重果然力量極大,在手掌已經被槍刃劃破的情況下。竟然能不讓江築英抽回長槍。
江築英本可一攪槍尖,將陳重手掌割爛,但由猶豫了下,卻還是疾步上前,長槍瞬間分為雙槍,後手槍頂在了陳重的胸膛上,而前手槍卻依然被陳重握在手裡。
陳重卻怎麼也沒想到江築英會有這一招,就算想到,手中也再無兵器可抵擋,微微一愣,鬆開了風行長槍的槍刃。
此刻,陳重手上卻已經血流不止,鮮血不斷滴落在地。
“謝大人手下留情。”陳重其實早看出江築英這一槍留了情面,否則自己今日就算能擋住這一槍,自己的手掌卻也費了。
“僥倖而已,陳幫主受傷了,趕快去包紮一下。”江築英道。
“大人槍法精妙,世所罕見,不知習自何人?”陳重看著面色如舊的江築英,問道。
心下卻是暗歎:“一個東倭人,槍術竟然比帝國的大多數槍法名家還好,卻是有些令人難過。”
“偶然習自帝國槍法大家。”江築英的回答讓陳重的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
“今日比試卻是大人你完勝,陳重佩服。”陳重真心道。
對於陳重這種自視甚高的人來說。最佩服的就是能光明正大戰勝自己的人。
“陳幫主,我觀你力氣十足,也算深得馬槊的精妙,但其中招數的銜接卻似乎有些僵硬,卻是為何?”江築英並不自傲,問道。
“大人不用再稱我幫主,叫我輕侯即可。”陳重一擺手。
“好,輕侯,你也不必叫我大人,叫我兄弟即刻。剛才的問題如果可以可否賜教。”江築英道。
“眼前這東倭侍衛卻是一個爽朗之輩,若他是帝國人該有多好。”陳重暗自想著。
陳重沉吟片刻道:“兄弟。正如你所見,我這馬槊之法和這杆馬槊都是自家祖傳,但因祖輩之時家中有變,顛沛流離至今,這馬槊之法傳到我手中的時候已經是不完整的了,其中遺失了很多篇章,至今已經無法尋找。而我聽聞馬槊之法其實與槍法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