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什麼生死離別;而今日,十年時間過去了,當年幾百人的海蛇幫已經在這蛇島之上開花落葉,不但有了更多的兄弟,而且家眷老小也有不少,幾千人放在帝國內陸可能只是一村的人口,但在這大海上的諸島之中,卻是翹首。
也正是有了這些牽掛,黃一山和陳重他們就不可能像十年那樣,毫無顧忌的和帝國、東倭或者西方聯軍這樣的大勢力作對,或者說同時得罪幾方。
昨日,東倭使者猝不及防殺了聯軍使者,那田先生臨走已經發下狠話,所以黃一山他們就再不可能得罪東倭,否則,迎接蛇島的必將是滅頂之災。
而今,眼看那威武雄壯的鐵甲戰艦靠岸,黃一山、陳重等人更是堅定了暫時與東倭繼續合作的決心。
畢竟按照實際戰力計算。這樣一艘帝國鐵甲戰艦足可以抵擋同樣噸位的六至七艘普通木質戰艦,而且在操控和速度上都更勝一籌。
擁有這樣的鐵甲戰艦的說服力,無疑比空口說上幾百句話都更管用,就連一直出言不遜的赫廣庭都安靜下來,只是面色陰沉的看著鐵甲戰艦,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鐵甲戰艦一靠岸,船上就走下數十人。
“諸位,這是我上杉家的少公子,上杉宗浩。”江築英一指一個個子不高,面板白皙,面色如玉的少年,少年倨傲的一點頭。
“好大架子!”黃一山暗想,但卻並不意外,畢竟他和東倭人打交道十餘年,對東倭人的脾性很是瞭解——自大、傲慢、欺軟怕硬。
而少年身邊還偎依著一個妖豔之極的女人,如果說李若曦是一朵空谷幽蘭,那麼這女子的一顰一笑卻都似勝放的玫瑰一般,勾人心神,看模樣是這上衫小公子的伺妾。
這女子死死偎依在少年懷裡,而少年也不時與這女子調笑幾下,看得幾個海盜首領暗想:“果真是yin穢的東倭人,白日之間眾目睽睽也敢如此。”
但卻對這少年的身份更堅信了幾分,畢竟這少年無論從相貌打扮還是性格脾性都和東倭貴族一般無二。
這少年卻正是那呂貞之所扮。而那妖豔如伺妾的女子卻是羅蘭所扮。
“幾里古拉,古拉幾里。”呂貞之扮演的上杉宗浩開口就是一段流利的東倭話。
“少公子不會帝國官話麼?”黃一山詫異道,帝國的官話可是這些屬國權貴必學的知識啊。
“我家少公子一直呆在國內,這次才被上杉大人帶來豐富一下閱歷,帝國官話說的不算流利,就不讓幾位首領見笑了。”江築英道。
“哦,怪不得從未見過少公子。”黃一山理解的點了點頭,就連本是有點懷疑之色的陳重也神情也是一鬆,覺得這些都開始合理起來。
謊言的最高境界就是要故意帶著幾分不合理性,往往編造的越合理反而越容易出現紕漏,反而不如七分真實。三分虛假更具說服力。
人往往就是這樣,如果認定什麼不合理,那麼再合理他也會懷疑;反之,一旦被引入一個誤區,那麼他就會自動自覺的幫對方將一個個不合理串聯在一起,最後變得天衣無縫。
“少公子這邊請。”黃一山殷勤的將呂貞之等人引向山脈上的老巢。
“船上的兄弟們不下船休息麼?”陳重忽然問。
“不了,鐵甲戰艦乃是重要之物,大人要我們隨時看管,只是船上糧食和淡水不太多了,黃島主……”少年身邊一個黑大個說道,看這大個子相貌堂堂,孔武有力,當是這少公子的貼身護衛。
“這是我的侍衛西澤明。”呂貞之一點頭。
“哦,好說好說,赫幫主,你去安排上,給船上的兄弟們送上烤肉、燒餅和清水,萬不可怠慢了貴客。敢問少公子,船上有多少兄弟?”黃一山殷勤道。
“送百人份即可。”呂貞之並不回答,那貼身侍衛卻點點頭。
這大個子正是雷東風所扮,他本想說越多越好,最好順便把缺少的水和糧草都補給齊全。
但雷東風卻發現陳重一直注視著自己,雖然面露微笑,但目光中全是審視。
心下覺得對方會看出什麼,索性只要了百人份,反正已經成功混上了蛇島,其他的等隨後圖之。
果然,雷東風這樣清淡的語氣後,陳重將一直注視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轉向了一旁,雷東風心下好笑,暗自思索一定要提防眼前這個看起來頗為清秀的小子,這小子看來比那黃一山還不好對付。
而這邊赫廣庭卻是有些氣惱,自己竟然被派做這種後勤供應的工作,心下對雷東風等人的不滿更增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