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在黑夜裡,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到屋裡去叫二貴:“二貴!二貴!忙起去看看,怎麼籠子不見了?”
二貴一下子從炕上爬起來,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也沒顧得睜開,慌里慌張地跳下炕來。
跑到院裡,這裡尋尋,那裡找找,怎麼也找不到,撅起嘴來楞了一刻,說:“八成,是給貓吃了!”
這時也把貴他娘吵起來,點了個燈亮兒一看。籠子摔散了,滾在臺階後頭,翎毛撲拉了滿院子。大貴懾著眼睛呆了半天,覺得頭嗡嗡亂響,身不由主地搖搖轉轉,對二貴說:“唉!我睡著了,你也不說看看。”
二貴說:“不是說不叫俺養著嗎?你和運濤兩人養著。我也睡著了!”
大貴坐在梯子上,拍著胸脯子著急百賴,說:“咳!這一下子就苦了!……”
這時,朱老忠正在梨園裡高窩鋪上睡覺,他才睡醒了一覺,離遠看見院子上空明燈火亮。心裡想,許是出了什麼事情!走回家來一進門,一家人看著這隻破籠子發呆。他沉靜了一下,打發大貴到小嚴村去叫運濤。大貴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小嚴村,走到運濤家門前,砸開小門。運濤開門就問:“大貴,出了什麼事情,黑更半夜的來敲門?”大貴說:“咳!甭提了,咱的脯紅給貓吃了,快去看看吧!”
“給貓吃了?”運濤倒抽一口氣,緊跟了一句,再不說下句。他舉了舉兩隻手,摩著天靈蓋,沉思來沉思去,骨突著嘴不說什麼。按一般人說,也許會冒起火來,跺著兩隻腳發急。可是運濤是個綿長人,自來沒發過火,沒說過一句狂話。就是有多大的事情,他也會忍住性子。他想:“既是給貓吃了,還有什麼說的呢!”一時身上涼下來,跟著大貴走回鎖井。
江濤心裡倒挺著急,這個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