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意。“每個民族都具有自保的狂熱,並以此為動力。這種狂熱是該民族在地球上的一切行動的基本趨勢。猶太人也正是如此。”
奇怪的是,希特勒竟繼續使用這種非論戰式的語言。他寫道,猶太人也正是在求生存的你死我活的鬥爭中,與所有人一樣,受這種動機驅使的;唯一不同之處是目的不同。此時,希特勒筆鋒一轉。“猶太人的最終目標是非民族化,使其他民族變劣,降低高等民族的種族水平,以及透過剷除某一民族的知識階層並用品成員予以代替的辦法,統治混種的民族。”這種不同的目標(用較冷靜的語言表達)使猶太人成了人類的威脅。由於他們的最終目的是要征服全世界,那麼,希特勒的反猶鬥爭就不單是為了德國而且也是為了全世界的利益了。
到1928年夏,希特勒終於明白了,他的兩個最迫切的信念——來自猶太人的危險和德國對較大的生存空間的需要——原來是交織在一起的。若得不到至關重要的生存空間,帝國就會滅亡;若不剷除猶太威脅,就不可能有生存空間鬥爭,不會有文化,因而,民族就會腐爛。
很可能,希特勒的極限點就是以此為標誌的;這也是希特勒的世界觀之精髓。現在,他正面臨一項雙重任務:在東方征服新的生存空間和消滅猶太人。先前看來是分開的但不是平行的兩條路,現在是一條路了。這好像是幾個月來他在奧伯薩爾茨貝格的別墅裡看那雙峰一樣:兩個山峰都想攀登——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通向雙峰的路原來是一條!他已看到了光明。希特勒的前人馬丁·路德等反猶前輩,僅在口頭上談論消滅猶太人;現在手中拿著未來藍圖的希特勒,希望能夠實現他們的夢想——變成比哈曼更偉大的屠猶者!
這本希特勒自己也禁止出版的書,後來被稱為“希特勒的秘密著作”,在他死後32年才首次面世。或許,他覺得這本書太深奧,不適於其追隨者,對頭腦複雜些的人來說,它又太露骨了;也許,他並不想洩露藏在字裡行間的大規模屠猶計劃。在字裡行間還可找到品種族滅絕的動機的線索。滿篇都充滿了可洩漏其動機的說法:猶太人是“國際放毒和種族腐蝕的大師”,也是:“用罪惡的和平主義液體肥料去毒害敢於自保的人們的思想”的鼓吹者。他也說,俄國在培植“病毒”;他將德國擁擠的工人區(是生存空間不足的結果)稱為“國家軀體上的膿瘡”,“混血和使種族變劣、降低種族水平的滋生地。結果,在這些流膿的中心裡,國際猶太人的種族蛆在繁衍滋長,最終造成進一步的破壞。”
書中對猶太人放毒和腐蝕的恐懼。曾兩次以人身攻擊的形式出現。他錯誤地將簽署1918年停戰協定的可恨的埃爾茲伯格稱為“猶太老闆與一女僕的私生子”。他可能是在說他的父親。“如果某人長了癌並註定要死亡,即使開刀也是毫無意義的,因為成功的可能性極小。”他這樣寫時,心裡肯定想著他母親。
對父親或許有部分猶太血統的恐懼(這可能是他不要孩子的重要原因),母親痛苦地死於癌症給他帶來的身心痛苦、憤恨和罪惡感。以及對那位猶太醫生的複雜的感情——在他的同意下,醫生曾用碘酒激烈地為她施行治療——所有這些,都滲透於“希特勒的秘密著作”。在寫完此書後不久,希特勒曾主動找過一位精神病醫生;這也許不是偶合。他找了慕尼黑的一位黨員,阿爾弗萊德·施文寧格醫生,求他驅除“癌恐懼”。現在尚未找到治療的記錄;不過,這位精神病醫生失去了阻止希特勒實現其罪惡目標的黃金機會;施文寧格也未能驅除希特勒之癌恐懼。癌恐懼,以及消滅猶太人的思想,一直伴隨他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天。
第九章 家人去世
1928—1931(1)
希特勒貫徹其新思想初期的努力是由他的代理人作的。在柏林,約瑟夫·戈培爾在新近競選中失敗後,正全力以赴,力求使黨重獲青春。1928年夏,他一連為《抨擊》寫了3*?文章,企圖討好投票贊成左派的工人。他用共產黨的語言攻擊說,資本主義的工人“已不再是活人,不再是創始者,不再是創造者。他已變成了機器,變成了號碼,變成了沒有知覺或目標的工廠裡的機僕人。”只有國家社會主義才能給他們帶來尊嚴,使他們的生活有意義。在短得出奇的期間內,戈培爾就取代了斯特拉塞爾在北方作為招募工人的主要人物的地位。這樣一來,很明顯,便給元首除掉了一名政治對手。希特勒對戈培爾此舉非常高興,批准了他的社會主義路線,將《抨擊》改為雙週刊。還讓編輯當了黨的宣傳部長。
在政治上,希特勒有時能諒解人。如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