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但是,他之過分高漲的情緒卻使伯納多特非常生氣。於是,伯納多特便伺機客氣地告辭而去。裡賓特洛甫立刻找來克萊施特,詢問誰是伯納多特的後臺。除了拯救斯堪的納維亞人外,他真正是的是什麼?克萊施特瞥見椅子上有個皮夾,鼓鼓囊囊的,裝滿了檔案。這是伯納多特的皮夾。克萊施特將它拾起,遞給裡賓特洛甫,以為他會翻閱裡邊的檔案。不料,他把皮夾裝進大信封,叫人送回給失主。克萊施特大受感動。“在大戰行將瓦解中”,這似乎是獨一無二的“俠骨仙風姿態”。
裡賓特洛甫在斯德哥爾摩的代理人赫塞,並未從瑞典的銀行家瓦倫堡處得到多少鼓勵,因為後者認為,羅斯福和丘吉爾二人都決心摧毀德國。他建議讓德國人去探探東方。措辭明確的提案或許會令斯大林感興趣。“斯大林”,他說,“未向西方承擔義務。”
數日後,赫塞在瑞典的報紙上看到一幅照片,使他又產生了希望。這幅照片照的是瓦倫堡的兄弟與俄國大使科隆泰夫人胳膊挽著胳膊,站立在俄國使館的臺階上。這可能是克里姆林宮對西方不滿,準備與希特勒和談的訊號。赫塞大受鼓舞,立刻趕回柏林,但他發現他的主子對瑞典傳來的訊息完全不感興趣。裡賓特洛甫臥病在床,精神不振。他有氣無力地說,一切都成了徒勞,與西方對話的機會一點兒也沒有了。“我們的敵人要將德國全部毀滅。他們拒絕進行任何能拯救德國人生命的談判之原因就在於此。”
赫塞堅持說,開始談判的真正的可能性還有兩個,一個是與西方(羅斯福的私人顧問奧爾遜曾告訴他,總統願意談判),另一個是與東方。聽到這話後,裡賓特洛甫活了過來。
他把赫塞留在自己的床邊,直到深夜。次日上午,他又將赫塞找來。3月16日這天是個晴天,陽光燦爛。裡賓特洛甫起了床,不耐煩地踱著步。“你的報告和意見我已仔細考慮過了”,他說。令赫塞目瞪口呆的是,他竟令他返回斯德哥爾摩,開始與科隆泰進行對話。他的指示幾小時後便可拿到。“我已把它交給元首最後審批。你的機票已買好了。今晚你便可去斯德哥爾摩。”
當天下午以及當晚整晚,裡賓特洛甫和他的工作人員都在教給赫塞應如何對付俄國人。午夜剛過,他們便被電話聲打斷了。電話是外交部的赫維爾——他仍是最受元首信任的顧問之一——打來的。裡賓特洛甫一聽,臉色立刻白了。“請再說一遍”,他簡短地說。片刻後,他將電話撂下。他表面上似乎平靜,聲音卻不然。“先生們”,他說,“元首禁止再與外國任何一國對話!我謝謝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後來,赫威爾將總理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赫塞。開始時,希特勒是同意與俄國人接觸的,但在讀完那份指示後,他猶豫了。他在屋裡走來走去——留聲機還放著《眾神的黃昏》的音樂——然後將檔案一頁一頁地撕掉。“我禁止再與敵人接觸”,他對赫威爾說,“全都毫無意義。誰與敵人對話誰就背叛了我們的主義。我們對布林什維主義只有鬥爭,沒有談判的餘地。晚安!”
(3)
一月前,希特勒曾向施洛德小姐抱怨說:“各方面都向我撒謊。”他誰都不能信賴,他若身有不測,德國便會沒有元首。他的繼任人戈林已失卻人民的同情,而帝國長官希姆萊又會遭到黨的拒絕。對在午餐時談論政治他表示歉意,但又說:“再運動腦筋,告訴我誰會是我的接班人。這是我不斷問自己的問題,卻得不到一個答案。”
一星期後,愛娃·勃勞恩回到柏林,他的精神便好了些。她是在一月前為安全的緣故受令離開柏林去了慕尼黑的。在那裡呆了兩星期後,她便向朋友們宣佈,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要在她的男人身邊。她對他們說,死亡對於她已無關緊要,她要與她所愛的人同呼吸共命運。對她突然重新出現,希特勒假裝發怒,故意責罵了她一頓,但當晚一整晚他卻反覆說,勃勞恩小姐如此忠貞,他覺得自豪。
數天後,即快到2月底時,希特勒召開了最後一次的地方長官會議。他的外觀令他們大吃一驚。他得由夏勃攙扶著。他的聲音很小,左臂抖動得很厲害。大家原以為他會發表激動人心的講話的,不料,他所講的卻是前後矛盾的說教,既令人受到鼓舞,又令人沮喪。末了,他向地方長官們保證,雖然在最後時刻他無奇蹟武器去拯救德國,但是,只要他們在德國人民身上灌輸“條頓人的憤怒精神”,戰爭還是可以打贏的。若全國不予響應,這說明它沒有道義價值,滅亡活該。
他對地方長官們的合作和忠誠表示感謝。接著,他做了一件完全出人意料的事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