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朵出,從來沒跟客人搭訕過一句,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
說實話,嚴局長先前壓根兒就把這看雜誌的服務員,做了透明人。
本來嘛,這年頭看守公用電話的,就該有做為透明人的覺悟,不許傳客人的**乃是最基本的工作操守,所以嚴局長這才放膽暢言。
再說,他說的也甚是隱晦,沒頭沒尾的,也不怕這什麼也不懂的小丫頭片子聽去。
他本懶得理會這服務員,心中卻對這服務員的欲言又止,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問道:“我倒要聽聽,我有什麼奇怪的,你說。”
那服務員道:“我就是好奇,你明明是德江的幹部,可我剛才怎麼聽著,你怎麼巴不得德江招商失敗啊,這不是電視裡演的蒲志高麼!”
嚴局長哪裡知道,這位服務員看守大門五載,就是廟裡的香爐,也燻出了佛性,此地來來往往盡是當官的,這小姑娘就是再遲鈍,對官場那一套,也耳聞目染得太多了太多了,加之又知道嚴局長一行是哪裡人,來省城幹什麼的,嚴局長打這種電話,即便無頭無尾,但小姑娘也知道這位是在折騰什麼。
刷的一下,嚴局長的胖臉化作豬肝色,死死瞪著那服務員,直瞪得那服務員抱緊了膀子,小聲道:“我也就這麼一說,你放心,我嘴巴可是最嚴的,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就算你當蒲志高也和我無關。”
嚴局長到底有羞恥之心,被小姑娘這麼一戳,真如揭開了皇帝的新衣,心裡頭臊得不行,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又想狠狠收拾這多嘴服務員,可轉念一想,事情鬧大了,讓姓薛的知道了,可沒自己的好兒,活土匪沒變死土匪前,收拾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
當下,他忍著羞憤,狠狠威脅了小姑娘半天,這才頂著張豬肝臉,悻悻而去。
次日一早,德江招商團,便在薛向臥室門口聚齊了,是走是留,還得等薛向這個招商團的團長拍板兒。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薛向人出來,戴裕彬也沒個蹤影兒,嚴局長倒是不住鼓譟著要走,直言留在這兒,也就剩了丟臉,再說這臉,前兩天就已經丟得夠夠的,大夥兒連寶龍酒店的大門都進不去,還待這兒幹嘛,沒的給行署增加財政負擔。
嚴局長這話說的,便是他的秘書小金都忍不住皺眉,實在是這位嚴局長言行不一,太過不堪了。
也不知道昨個兒傍晚,一進這鴻運招待所,是誰在嚷嚷著住最好的房間,還招呼大夥兒儘管挑,說什麼薛助理不給報,就走他旅遊局的賬。
這才睡了一覺,就變了腔調,此種小人行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敢為的!
嚴局長鼓譟得狠了,徐縣長實在聽不下去了,出主意道:“嚴局,不瞞您說,誰都想早點兒辦完了差回家,可我們是底下人,自然比不得您在薛專員身邊近乎,我看還是您去催催薛專員合適。”
徐縣長話音方落,眾人皆曰,還請嚴局出馬。
可嚴局哪裡敢出馬,他昨個兒跟周道虔電話時,已然不如何將薛向放在眼裡,可這會兒真到了薛向門口,立時又軟腳蝦了。
更不提,他猜測薛向這會兒還不露面,一定是因為事情不辦成,回去沒辦法交差,正著急上火,躲在房裡生悶氣呢
這會兒,去尋薛向,那不是上趕著當出氣筒,找刺激麼?
所以,他嚴某人才打起了攛掇他人上前的主意,奈何大夥兒都不傻,沒誰願意去觸這黴頭。
卻說,嚴局長這會兒被眾人架得實在難受,要是平時,且是為別的事兒,他嚴大局長就是玩兒命,也得把自己面子遮圓了。
可眼下這件事兒,卻實在是他能力之外的,活土匪的名聲,可不是說說的,尤其是,對上暴怒中的活土匪,那可不是玩兒命,而是真要命的。
是以,這會兒嚴局長拼著不要臉皮了,訕訕道:“薛專員肯定在想法子,咱們在等等,急個甚,這才幾點鐘,回德江不過個把多小時的車程,再說,你我這樣沒完成任務,灰溜溜回去,臉上很有光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