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來得總是令人淬不及防,夜裡一陣狂風過後,噼噼啪啪,雨點敲打著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雷聲滾滾,肆意扯拉著無盡的夜空,巨大的炸聲把無數人從睡夢中驚醒,茫然盯著天花板。感受著天地的威嚴。
雨過天晴,清晨的空氣分外新鮮,一股水潤的清涼瀰漫在空中,花樹在風吹雨打下歪歪扭扭,,凌亂如剛剛醒來美女的秀髮。粒粒露珠在朝霞下發出晶瑩的光芒,微風輕拂,點點滑落。
牆角一顆風景樹不知是否年老枝枯,被一夜的雷雨生生折斷,耷拉在樹的一旁,昨天剛開的的石榴花被吹落一地,點點殘紅。,
陳雨軒起得照樣很早,前幾天受傷沒有堅持訓練,覺得全身都不舒服,一陣拳腳練完,微微出汗,心情舒暢了很多,朝霞蓬勃,照在臉頰上,嬌豔動人。梅花這兩天不太舒服,只是在一旁觀看了一會,簡單做了幾個跆拳道動作,改練五禽戲,苗條嬌小的身影在花樹中間穿梭,一身粉紅色運動服。像只翻飛的蝴蝶。
凌威則是沒有晨練,前幾天閉門研究嘗百草的技能,昨天和楚韻出去一趟,晚上拿著葉小曼收集來的材料看到大半夜,雷聲漸息的凌晨才剛剛睡去,醒來的時候當然很遲,在陳雨軒練完最後一個動作的清脆呼喊聲中,他才慢慢爬起來,開啟房門,迎著朝陽伸了伸懶腰,衣服皺巴巴,懶懶散散。
陳雨軒一邊用一條毛巾擦汗,一邊抬手和凌威打了聲招呼,孫笑天從後門大步走進來,神情興奮愉悅,梅花整理著辮子,歪著頭咯咯笑道:“孫經理,看你紅光滿面,是不是到師小燕姑娘那裡去了。”
“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孫笑天眯著眼呵呵笑,臉上的神情帶著少許曖昧,證明著梅花的判斷不錯。
“你說誰丫頭片子。”梅花嬌嗔地噘了噘嘴,一個箭步衝到孫笑天面前,抬起手向孫笑天的肩胛骨劈去,孫笑天嚇得慌忙躲閃,誇張地叫道:“我的姑奶奶,這個玩笑可不能開。”
梅花的手掌並沒有落下,得意地咯咯嬌笑著,陳雨軒輕輕搖了搖頭,欣慰地微笑了一下。梅花一副天真,孫笑天除了上班時有點正兒八經,大多數時間都是嘻嘻哈哈,兩個人不時的打鬧倒活躍了保和堂的氣氛,生意淡的時候,看他們嬉鬧,就連辛好古這樣的老成持重之人也會偶爾露出會心的微笑。
孫笑天瞥了一眼那棵被折斷的風景樹,走過去看了看,眉頭微皺,走回到凌威和陳雨軒面前,目光明亮:“最近要辦什麼大事嗎?”
凌威掃視一眼,沒有外人,輕聲說道:“我們已經找到怪病的源頭,正打算想辦法剷除。”
“可能有風險。”孫笑天思索著說道:“這棵樹是被雷劈的,一種不好的預兆,木在八卦屬於巽,為風,雷在上風在下,易經六十四卦為雷風恆。總體來說是順利,但第一爻就指出滲入有危險。最好不要去,去了也別深入。”
“危險當然有,但我們一定要去。”凌威聲音很堅定,沒有迴旋餘地。他倒是相信一些神神怪怪的東西,但只是因為預兆不好就放棄,未免顯得有點可笑。
孫笑天知道凌威的脾氣,表面上溫和,骨子裡卻是很倔強,也不堅持,淡淡笑著提醒:“這應該並不是一件小事,一定要計劃周全。”
“我正要找你商量。”凌威一把把孫笑天拉進房間。把具體情況和孫笑天說了一遍,孫笑天看著坂田一郎的資料想了片刻,然後抬起頭:“我也去。”
“你那二兩勁,就算了吧。”陳雨軒輕聲笑著:“你在家照應保和堂,我的手腳比你利索。”
“婦人之見。”孫笑天白了陳雨軒一眼,哼了一聲,指了指那些材料:“坂田一郎不是傻瓜,既然陰雨剛到保和堂他們就知道,凌威生病一定也早了解,他們難道會傻等著我們去收拾他們。”
凌威昨天晚上就考慮到這一點,一直沒有想好對策,關鍵是沒有合適的人手,就算自己手腳進步了很多,但一個人像行俠仗義般獨闖也未免太離譜。要說打架鬥毆陳雨軒能幫點忙,論計謀還是孫笑天機靈,果然,孫笑天一眼就看出關鍵。凌威滿意地笑了一下:“你有什麼看法。”
“搞實驗的裝置一定很多,他們一時半會很難移動。”孫笑天有點得意地望了陳雨軒一眼,算是對她不屑自己武力的報復:“但裝置一定不會在現在的小廠房裡,應該轉移到了附近。”
“打聽好裝置轉移的地方,找準目標,一舉擊破。”陳雨軒練過跆拳道,倒是有一股女俠的豪氣,用力攥了下拳頭,神態亢奮。可惜,她這個勇敢的舉動只招來孫笑天的一個白眼:“他們人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