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胳膊的滋味,血肉之軀誰也受不了。馮路剛要出聲叫喊,柳明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馮路身體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乖乖地任由柳家兄弟抓著向人群外擠去。
張榜與在樓頂見到馮路忽然消失,心中一時沒了主張,微微有點猶豫,而鍾毅依舊面色冷靜坐在輪椅裡,就像一位坐著纜車欣賞風景的遊客,看不出一絲慌張。。
“不要過來。”短暫的僵持,張榜與忽然又激動起來,樓頂平臺上出現了另外兩個人,一個是臉色冷靜的程怡然,一位是滿臉惶急的蘇曉敏。看到張榜與又向樓頂邊緣靠近了一點,蘇曉曼尖聲叫起來:“求求你,別傷害她,他只是個手腳不便的人,你就行行好,放過他吧,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我要他大聲道歉。”張榜與也有點慌亂,馮璐說全力支援他,他心裡還有點依靠,可馮路走了,自己難道真的要殺人?他只能重複著剛才的要求,同時顯得有點煩躁。
“鍾毅,你就道個歉吧。”蘇曉敏幾乎是在哀求,見鍾毅沒有動靜,又把目光轉向張榜與:“張大叔,求求你了,鍾毅對我很重要,他就是我的命,如果你不解恨衝我來,你放了他,我立即跳下去。”
蘇曉敏真情流露,大聲叫著,惶急得聲淚俱下,雙手無阻地向前伸著,感動得街道上觀望的人都有了淚水,熟悉張榜與的人忍不住大聲罵起來:“張榜與,你還有沒有人性,有話好好說,你看人家姑娘多可憐。”
女人的淚水是世上最有力的武器,鍾毅面臨死亡沒有人出聲援助,蘇曉敏的苦苦哀求倒是立即博得同情。張榜與被罵得有點惱怒,事先喝了半瓶酒壯膽,現在酒勁上湧,瞪著眼吼道:“我就是沒有人性,怎麼啦?誰讓他毀了我的工作,我也有妻兒老小要生活。”
人在激動之下,理智就變得難以控制,張榜與又把鍾毅從樓頂平臺的邊緣拉回幾米,然後擺開架勢準備用力推出去。
“不,不,不。”蘇曉敏的聲音變得更尖利:“求求你,放了鍾毅,我給你跪下了。”
“別衝動。”程怡然一把拉住真要下跪的蘇曉敏,對著張榜與大聲說道:“你冷靜一下,我們也不近前,藥材公司的幾位負責人和你講話怎麼樣?要求儘管提。”
程怡然說話很平靜,張榜與也相對平靜了一點,覺得鍾毅既然不開口,別的領導人認個錯也算不錯,沒有了馮路的支援,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好,你們不許靠近。”
程怡然向街道上的凌威和葉小曼招了招手,旁邊的一位警官拉住凌威:“這個張榜與有家族精神分裂症,千萬不要刺激他,要不,我們派兩個人化妝上去,見機行事。”
“不行,林家藥材鋪的人張榜與都認識,多兩個人他一定起疑心。”凌威否定了警察的方案,帶著小雪和葉小曼坐著電梯直奔頂樓,然後透過一個樓梯爬上頂部的平臺。張榜與見到幾個人,神情警惕地叫著:“別靠近,就這樣說話。”
四五米的距離,凌威聲音低沉地說道:“好,有什麼要求,說吧?”
“林家的人呢?”張榜與目光掃了掃,沒有見到林婉兒和林中,立即變得滿臉狐疑。
“林婉兒喝醉了酒,林中和老爺子外出採購一些藥材準備開業。”凌威實話實說,也沒有必要撒謊,這種時候,稍微讓對方起點疑心都是很危險的訊號,語氣盡量沉穩慎重:“我在藥材公司投資了五百萬,是最大的股東,我說話就能代表藥材公司,比起你手中的鐘毅還要有作用。”
張榜與狐疑地看著凌威足足有半分鐘,確定凌威不是在說謊,沙啞著聲音說道:“你們先答應賠償八千元。”
“可以。”凌威沒有絲毫猶豫,顯得充滿誠意,對於藥材公司來說,鍾毅的一條命就是無價之寶:“我馬上就可以派人取給你。”
“第二,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張榜與揮舞一下手臂:“向芙蓉鎮父老鄉親宣佈,你們的決定是錯誤的,我是最優秀的藥材加工工人。”
“不可以。”凌威還沒有回答,鍾毅忽然扭過臉大聲吼了一句,事情剛有了轉機,被他一聲大吼又變得緊張起來,張榜與抓著輪椅的手臂立即再次繃緊,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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