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利劍的行蹤並未通知蘇州警方,屬於私自行動,所以並沒打算用槍,他有自信,憑藉自己的這幫弟兄,七八個人對四五個,就算對方是殺手也能控制,況且和警察對陣對方一定會心虛一點,有機可乘。
但是,情況有點出乎意料,西門利劍等人剛剛衝出來,還沒有來得及說明是警察,那幫人立即回頭就走,三步兩步跳上來時的快艇,開動馬達,向遠方駛去。
“追還是不追。”彭玉跳上準備好的快艇,看著程新華等人離去的方向,奇怪的是對方速度並不快,令他十分困惑。
“調虎離山。”西門利劍回首望了一眼祝子期所在的別墅,撇了撇嘴:“我們追,咬住程新華這個魚餌,程明清也會心疼,我就不相信兒子的命比祝子期還要重要。”,
程新華在西門利劍剛剛有所行動迅速撤退,明顯是誘敵的意圖,快艇並不急於離開,目的更加明顯。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西門利劍迅速作出判斷,如果不追,對方很可能放棄今晚的行動,明天祝子期就可以安全離開。但是西門利劍不願錯過抓捕程家父子的機會,決定冒一次險,既然程新華作為誘餌,乾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吃了他。等一會再快速回轉,凌威和朱珠的身手應該可以應付突發情況,何況還有祝子期。
西門利劍打定主意,縱身躍上快艇,大聲叫道:“藍萍,彭玉,你們兩個人留下,如果情況危急鳴槍示警。”
快艇在水面上劃開兩條白浪,向著程新華疾馳而去,程新華等人也加快了速度,轉眼間,一前一後消失在視線中。
“都說男女平等,隊長把我留下就是瞧不起我嗎?”藍萍噘了噘嘴,帶著一點女孩的撒嬌。
“那倒未必。”彭玉搖了搖頭:“隊長是認為你心細,留下來觀察最合適。”
“有什麼好觀察的。”藍萍懶懶地在長椅上重新坐下,望著空蕩蕩的湖面和湖岸邊靜寂的小道,有點氣鼓鼓地說道:“你沒看到人都跑了嗎。”
“隊長的目的好像不是剛才追的那幫人。”彭玉低聲說道:“我們還要留心點,看有沒有其他可疑之人。”
“這裡地處偏僻,夜深人靜,鬼影子都沒有一個。”藍萍一邊說一邊扭頭四處望了望,話音剛落,她愣了一下,忍不住猛地站起來,五六個人已經走到他們十幾米遠的地方,由於都是一身黑色衣服,腳步很輕,經過一盞路燈下依稀看見一張張年輕嚴肅的臉,藍萍和彭玉這時才發現。彭玉迅速站起身,低聲吼道:“站住!”
那些人立即止住腳步,但並沒有感到意外的意思,領頭一位冷冷說道:“讓我們站住,有何貴幹?”
“你們是什麼人?”藍萍大聲叫著,對方的冷靜讓她感到很壓抑,提高聲音壯壯膽。
“我們是什麼人,你們談情說愛的小夫妻好像管不著。”領頭青年操本地口音,吳越軟語,雖然冷卻也不那麼令人反感。彭玉和藍萍一副小情侶打扮,對方如此說話無可厚非。
“我們是警察。”彭玉聲音嚴肅,從口袋裡掏出證件豎在面前:“我再問一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警察?半夜三更在這裡幹什麼?”領頭青年似乎很疑惑,看了看同伴。他身邊的一個人低聲嘀咕:“誰知他們是不是警察,晚上黑漆漆的,他手中的證件看不清,說不定是個冒牌貨。”
“誰是冒牌貨,你們張開眼睛看仔細了。”藍萍見對方話語中充滿不信的意思,也掏出證件,向前湊了幾步,放在亮光下。
“好像是真的,我看看。”領頭青年向前兩步,一邊看證件一邊打量藍萍。動作看是隨意,但雙腳距離適中,不丁不八,腰微微彎曲,擺開的竟然是準備前撲的架勢。彭玉心中一驚,迅速把手伸向腰間掏槍,同時大聲叫道:“藍萍,小心。”
藍萍此時也看出一點端倪,可惜比彭玉反應晚了一步,彭玉話音剛剛發出,領頭青年一躍而起,向藍萍兇猛地撲過來。藍萍一閃身,伸手招架,右手搭上對方手腕,一個小擒拿扭動那位青年的手臂。青年並不慌張,沉身挫腰,一個反擒拿,快而準確地把藍萍的手臂彎曲到身後,控制住她。
“不許動。”彭玉雙手握著手槍,平舉,緊緊盯著眼前的一夥人。
“把槍放下。”領頭青年聲音依舊冰冷,手中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刀,而刀正架在藍萍的脖子上。
“你們敢襲警。”彭玉厲聲叫道:“快把人放了。”
“你把槍放下,我數一二三,這位姑娘的命就在你手中。”領頭青年聲音沉穩,慢慢吐出了一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