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角有一枚不起眼的小鏡子,化妝品一樣也沒有,典型的單身爺們住處。
“你坐。”凌威指了指椅子,看著狹小的房間,忽然有點扭捏:“你還沒吃飯吧,我去準備一下。”
“你回來。”陳雨軒一把拉住抬腳想出門的凌威:“你坐下,大老爺們怎麼跟姑娘似的。”
“我沒想到你會找到這裡。”凌威在床邊坐下,作為一個男人,可以自己不在乎邊幅,哪怕邋里邋遢,可是忽然進來一位美女心裡多少有點窘迫,這和灑脫無關,是人的天性。
“你不去上班,我當然只有過來請。”陳雨軒倚在椅子上,隨手拿起桌角的小鏡子在手中把玩。
“上什麼班?”凌威苦笑了一下:“我不過是個擺地攤的,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
“你說話總不能不算數吧。”陳雨軒目光流轉,側臉看著凌威。
“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凌威疑惑地皺了皺眉。
“昨天,在紫玉賓館,你可是親口和林老闆他們說是我們保和堂的郎中。”陳雨軒噘了噘嘴:“你今天不去坐堂看病,他們來找人,我可怎麼應付。”
“我只是一時那麼說說,坐堂看病那不是鬧著玩的,我又沒有行醫資格證。”凌威擺了擺手。
“這麼說你是拿我開心。”陳雨軒忽然站起身,俏臉一陣豔紅。
“我不是這個意思。”凌威慌忙攔住陳雨軒:“你別誤會,我只是害怕耽誤你們生意。”
“我們不怕你怕什麼”陳雨軒臉上忽然又閃現出微笑。
“不過,我也有個要求。”凌威見陳雨軒神色認真,冷靜了一點,一臉嚴肅:“我先上兩天班,去留自己決定,你不要勉強。”
“行。”陳雨軒爽快地揚了揚下巴,她有足夠的自信留住凌威,保和堂要想壯大就不能固步自封,挖掘人才是第一位。
“吃完飯我就過去。”凌威看了看對面房間探頭張望的小虎,微微笑了笑。
“還吃什麼飯。”陳雨軒咯咯笑道:“第一天上班,我請客。”
“豈不是讓陳二小姐破費。”凌威微笑著說道:“不過你是老闆,應該的。”
“以為你很老實,原來也這麼市儈。”陳雨軒嬌嗔地噘了一下嘴,手心忽然一麻,一股異樣的感覺直上心頭,急忙低頭觀看。
剛才拿著凌威桌上的小鏡子把玩,一時忘記放下,仔細一看,鏡子光滑明亮,卻不是玻璃,似銅非同,背面是一副星宿圖案,密密麻麻,有點雜亂。
“你這個鏡子哪來的?”陳雨軒滿臉疑惑,不斷翻來翻去。
“撿來的,跟著我幾年了。”凌威嘆息一聲:“不過看不懂背面畫的什麼,只是偶爾當鏡子照一照。”
“在哪裡撿的?”陳雨軒似乎很感興趣,追根問底地看著凌威。
“你喜歡就拿去吧。”凌威目光閃爍,微微笑了笑,轉開話題:“要上班就早點吧,今天我可不想遲到。”
“我先幫你收著。”陳雨軒小心地把鏡子放進隨身的一個紫色小挎包。兩個人並肩走出房間,凌威向小虎招了招手:“小虎,記得要聽老師的話。叔叔給你帶好吃的。”
“等一下。”華月急急忙忙走過來,手裡拿著一件外套,舊一點但很乾淨,遞給凌威:“你帶上吧,彆著涼。”
“不用了。”陳雨軒把衣服還給華月:“他是到我們家上班,不冷。”
“到你們家?”華月看著青春亮麗的陳雨軒,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憂慮,低聲說道:“那你們去吧,中午回來吃飯嗎?”
“不回來了,以後都在我們那裡吃。”陳雨軒向華月笑了笑,兩個人鑽進跑車。
“媽媽,凌威叔會不會不回來了。”小虎望著跑車遠去,拉著華月的衣角,輕輕晃了晃。
“我也不知道。”華月嘆息一聲:“你凌威叔不是和我們一類人,終究要離開的。”
跑車穿過一個個街道,停在一家服裝城門前,陳雨軒麻利地開啟車門,笑著說道:“凌先生,請下車。”
“到這裡幹什麼?”凌威端坐著一動不動:“不是說吃飯嗎。”
“你下來吧,聽我的。”陳雨軒一把把凌威拉下來,一直拉著他快步登上服裝城的臺階。
陳雨軒青春活潑,削肩細腰,臉頰柔如春水。凌威面色帶著滄桑,隨隨便便,還有幾分土裡土氣,兩人並肩而入,服裝店的服務人員一起投來詫異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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