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跑出來,不就是為了讓人看嘛,難道非要帥到某個指數才有VIP資格來欣賞?
他正擔心自己一個老爺們兒站在女生寢室樓下顯得目標太明顯,一個男生湊了過來,和他並排杵著,手裡還捏著一支玫瑰花,翹首以待著,小白這才鬆了一口氣,終於來了一隻更出頭的鳥。當初他上學的時候非常低調,整天窩在寢室裡當宅男,坐月子似的,從來沒有浪漫過,看著身邊的這位仁兄,他心生豔羨,真想時光倒流,再回到大學時代轟轟烈烈一把。他扭頭看那位仁兄時對方剛好也扭頭看他,兩人尷尬地一笑,又繼續杵著,幾分鐘之後仁兄過來搭話,問道,你也等人?
小白點頭承認,反問道,你是在等女朋友吧?
仁兄嘿嘿地一笑,臉上浮現驕傲的神色,說,暫時還不是,不過很快就是了。
小白被他的自信折服,衷心地祝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半個小時不知不覺地流走了,努努的身影終於出現,她一手捏著調羹,一手抓著飯盒,嘴裡不知道唱著什麼經,敲敲打打地走了過來。小白剛要上前給她一個驚喜,不料那位仁兄搶先一步,BIU地一聲躥到她面前,將努努嚇了一跳,更將小白嚇了一跳。
Surprise!仁兄將那支玫瑰獻上,一臉期待的樣子。
努努原本唱得眉飛色舞,被嚇得魂飛魄散,心裡憋著怒火,卻又不好意思在學長面前發作,只得沒精打采地接過玫瑰。仁兄覺得她這個表情更為可愛,憐愛地問道,努努,怎麼了,不開心啊?
沒什麼,學長,你挺忙的吧?
仁兄第一次受到努努的關心,倍感欣慰,認為這是感情經過洗禮後的一次萌芽,大聲地說,我不忙!
可是,學長,我忙。努努說完,繞了過去,繼續敲她的飯盒唱她的小鴨子白又白。不料她剛走幾步迎面又撞見榮小白,這次她愣了好一會兒,而後閉著眼睛尖叫起來,那聲音高亢入雲,震人肺腑,引得方圓二十米的人都向這裡觀望。榮小白原本積攢了滿腹的怒氣,在這一極具穿透力的尖叫中煙消雲散,茫然不知所措。
你這幾天死哪裡去了!
我生病去了……
你生病怎麼電話也打不通?
電話壞了……
努努仍想糾纏幾個回合,卻見榮小白的目光正落在她手裡的玫瑰上,這才感覺自己大事不妙。她撇了撇嘴,後退幾步,返身跑到仁兄面前,將花還給他,仁兄沒有搞清狀況,木然地站著,不肯接,努努又回頭望著小白,滿臉都是委屈。小白意識到這是自己翻身做主人的機會,扭頭望著旁邊,無視她的求助。努努只得將花塞在仁兄手中,紅著臉說,學長,這個我不要了,您拿回去吧,好幾塊錢呢。
仁兄沒有想到自己送出一個surprise,自己也收穫一個surprise,尷尬地接回玫瑰,耷拉著腦袋往回走。榮小白更為鬱悶,他一個堂堂社會青年,莫名其妙地遭遇一場瓊瑤劇裡才出現的場景。只怨他已經滾出大學校園,不能與她長相廝守,以至於有人趁虛作祟,他都渾然不覺。作為一個資深的蘿莉控,他感覺壓力很大。
小白原本準備看望她之後去盞食天索要薪水,但努努纏著要跟著過去,小白不確定結果是贏是輸,趕緊改口說暫時不去,先陪她玩半天。他們在學校餐廳吃飯,而後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聊天,鳥語花香,綠蔭環抱,身後還有一隻漢白玉雕像,造型近似胳膊沒有殘疾的維納斯女神。小白覺得自己很長時間沒有接受藝術的薰陶,於是一邊給努努剝柚子,一邊偷偷瞅著雕像。努努原本認真的吃柚子,發現情況不對,順著小白的視線望過去,不由怒上眉梢,抱怨道,你幹嘛呀,一塊石頭有什麼好看的?
性感嘛。
努努更加來氣,站起身攔在他面前,說,你看我,看我,我是活的,難道我還沒有這塊破石頭性感麼?她今天穿著緊身小襯衫,瘦瘦的牛仔褲,還有紅色的小涼拖,生氣時叉腰挺胸的模樣確實很性感,將小白的心撓得癢癢的。小白與她戀愛兩年多,只是擁抱或親吻,偶爾他賊心夥同賊膽作案,偷襲她的某些部位,也總是落得一個遭受捏掐打扯的下場,實在是苦不堪言。此時他的慾望又一次被點燃,壯著膽子說,努努,今晚我們出去住吧。
他趕緊閉上雙眼,咬緊牙關,準備接受血腥的洗禮,然而周圍一片安靜,幾秒之後他聽見努努輕輕地說,好啊。
那一刻,他只感覺耳邊轟鳴,眼前一片光亮,天旋地轉,彷彿摔進一張巨大的瀑布中。一個餓得半死不活的苦工只是想湊在廚房視窗聞